男人生得十分英俊,是那种线条冷硬的英俊。
轮廓比一般人要立体,高鼻深目,唇线薄凉,高耸的鼻骨架一副金框眼镜,高大挺拔的身躯被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
他正在听助理说话,因着优越的身高,不得不侧低下头。
月光如鎏银,从他眼镜里折出一片寒芒。
这位陆氏集团的太子爷,这两年一直致力于在欧洲开拓疆土,算起来,江瑟已经有大半年不曾同他碰过面。
要搁往常,江瑟多半会礼貌疏离地同他打声招呼。
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以后都不会有交集的人,这些面子功夫还是省省吧。
江瑟淡淡收回视线,弯身上车,车门“嗙”一声合拢。
那头。
助理李瑞在江瑟上车后便轻“咦”了声:“刚刚那位是岑瑟小姐?”
陆怀砚顺着看过去,人没见着,但车跟车牌号他认得。
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真是她啊。”李瑞目光复杂,语气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
李瑞虽不是什么豪门公子,但跟在陆怀砚身边八年,也算是豪门圈的边缘人,许多豪门秘辛他都有所耳闻。
江瑟是岑家抱错的女儿这事,他几日前刚从某位公子哥嘴里听说了。
不是没注意到李瑞语气的异常,但陆怀砚没多问,他对岑瑟的事一贯没什么兴趣。
倒是李瑞,上车后便迫不及待要跟老板分享刚到手的新鲜大瓜了。
“小陆总,您听说了岑家的事没?”
陆怀砚头枕椅背,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几秒后,瞥见李瑞充满分享欲的眼神,方不甚在意地问了声:“什么事?”
“就岑瑟小姐不是岑总亲生女儿的事,说是出生时被抱错了。岑总的亲生女儿另有其人,人叫岑喻。而岑瑟小姐也改回原来的姓,变成长江的江了。说起来,这会该叫她江瑟小姐了吧。”
陆怀砚闻言便微睁了眼,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李瑞兴致勃勃地把切好的瓜喂陆怀砚嘴边,“这事说来还挺狗血,简直就跟电视剧一样。”
江瑟跟岑喻同在北城第一医院出生,两人出生那晚有人在医院闹事,还悄悄纵了火,火势凶猛。
混乱中,护士不小心将两对刚初生的婴儿弄混了,一对男婴,一对女婴。
一个多月前,其中一个被错换的男婴意外发现自己不是父母的儿子,跑去医院闹,这事后来还上了媒体。
没多久,就有人在微博爆出江瑟和岑喻是第一医院换婴案的另一对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