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轻缓,含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温软,听得他一个直男骨头都发酸,该不会又是陆潮的追求者吧?
“你叫什么,我一会儿转告他。”林垚开了免提放在桌上,拿过雪碧单手扣拉环,听见对方清清冷冷的嗓音说出名字,手一抖,雪碧当场献祭了裤子。
“我去……”林垚手忙脚乱抽纸巾擦女朋友前天刚送的新裤子放声嚎叫,“啊啊啊要死,约约非打死我不可……”
陆潮从卫生间出来,一脸不忍直视地看他。“你大白天……”
“不是!”林垚顾不上跟他解释,停下擦裤子的动作,匆忙指手机:“郁霈,郁霈找你。”
陆潮笑意一顿,眸色冷了几分,拿过手机按回听筒模式说:“我记得我应该警告……”
“陆潮,我要出院了,若你不方便的话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郁霈找到楼梯口,很缓慢地往下走,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带着些混响似的回音:“我们家在哪里?”
我们?家?
他进度条都开始拉到同居了?
陆潮冷讽一声:“谁特么跟你有家,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郁霈听他话里带刺,心想果然,这位宝贝确实对他喝酒进医院的事很生气。
听听这咬牙切齿的语气,再不哄哄能把屋顶都掀了。
郁霈放软声音:“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想了想,端方清冷的郁大先生无奈低头,十分羞耻地补了一句:“宝贝。”
有一瞬间,林垚听见了陆潮牙齿咬碎的声音。
电话里那道嗓音既轻又软,尾音勾着股蛛丝似的黏,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直白不加掩饰暧昧。
陆潮被那声“宝贝”叫的血气上涌,气极反笑:“郁霈,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揍你。”
电话传来忙音。
郁霈很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代的小孩儿真是不太好哄。
叫宝贝也不行。
在以前,他要是叫弟子一声宝贝,他们恐怕会高兴的觉都睡不着。
盛夏傍晚连空气都是裹着潮气的燥热,刚重生的郁大先生无比惆怅的望了望天。
这位男宝贝的脾气,属实烂了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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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垚擦完裤子,胆战心惊的看着一脸阴沉的陆潮。
他跟徐骁是少有的几个知道郁霈跟陆潮表过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