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变归变,却有各自的缘法,春夏秋冬是固定,云在天上是固定,算是变也不算是变。”
悟然这些不知了,摇了摇头道:“悟然想不到了。”
主持道:“万事万物讲究一个因果,他们是否白头偕老是果,而因是心,我不知道他们的因,如何去断他们的果,真心是心,勇敢之心也是心。”
悟然:“那师父断断他们的心呢!”
主持摆手道:“心是最难断之物,可一瞬入魔可一瞬入佛,佛可入魔,魔可修成佛,你师父可没如此本事。”
悟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师父刚才说的世间最大的变就是人心。”
“可是师父,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主持捻着佛珠的手停住,低头看他:“哪里不对?”
悟然指向天边的云雾:“师父说人心一瞬可变,可您瞧此时的云,也是眨眼即变的。”
他又指了指远处的溪流:“师父你再看,水流也是亘古在变的,而且人心是会变也不会变的,也有善人一世做善事,恶人一世做恶。”
在主持的怔楞时,悟然最后道:“悟然觉得,变是没有最大之分的,树木凋零,鲜花腐烂,世间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我们不能因为生之为人,就把自己的心变归为最大的变。”
“师父觉得人心变是之最,是因为人心变所造成的果最大,帝王心变,生灵涂炭,凡夫心变,也可打杀生灵,毁花砍树。”
在悟然和师父言万物之变时,季子漠和齐玉正坐在半山腰的亭中休息。
季子漠打开腰间系的水囊,递给齐玉:“喝一点。”
齐玉喝了一口,又递给会他:“你也喝一些。”
休息了片刻,季子漠把空了一半的水囊重新系在腰间,不由齐玉拒绝的重新背上他。
“我能自己走。”
季子漠不理他的这句话,开始秋后算账:“弓箭哪里来的?”
齐玉趴在他背上,轻声道:“我自己做的。”
季子漠:“去山上做什么?”
齐玉:“打虎。”
季子漠听到这两个字脑子都被震的发疼:“为什么?”
齐玉沉默了两息:“赚钱。”
季子漠忍住情绪:“为什么要赚钱?”
这个答案,齐玉躺在床上想了两日,此时他侧脸靠着季子漠的后肩,说道:“我想找些人去阎王道寻一寻。”
季子漠脚步停顿,随后继续往前,若是旁的理由,他定是要怀疑的,可是这一个,季子漠无法怀疑,父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任何一个为人子女的都无法接受。
齐玉很少提过齐父齐母,季子漠以为在他心中这事过去了,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此时才知,那日没去阎王道,是齐玉心中的疚歉和痛苦不安。
季子漠声音轻了些:“怎么不和我说?家里有银子,对联眼看也要出手,怎么着都用不着你拿命去换钱。”
路旁的竹子被温柔的风爱抚,齐玉的话在阳光下,来到季子漠耳边,他说:“我知道你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