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和床的大小差不多,里面铺着两床旧被子,颜色灰蒙蒙的,不知道用了多久,还放了许多的杂物,一个发黄的塑料瓶子里有半瓶水。
白天的时候,木板外头的塑料布被卷起,晚上了就放下来挡风。
岑眠吃了一惊,觉得这样的条件,和风餐露宿差不了多少了。
看诊结束,程珩一给周伯开了药。
“药要好好吃啊。”
“记得就吃,记得就吃。”
“你不好好吃药,眼睛治不好的。”
“治不好,就死了去啦。”周伯笑着说。
“……”
程珩一没办法,不再劝了。
岑眠忍不住好奇问:“伯伯,你怎么不下去住啊?”
周伯摆摆手,“人多了就太烦啦,不如一个人住自在。”
“你一个人不孤单呀?”
周伯奇怪看她,“孤不孤单,和是不是一个人又没关系。”
岑眠有些没听懂。
明明一个人就是很孤单的啊。
高中时,程珩一离开以后,她每天一个人上下学,觉得孤单死了。
临走时,周伯要给他们一罐蜂蜜。
程珩一怎么也不肯收,周伯塞进岑眠的手里。
岑眠捧着蜂蜜,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忐忑望着程珩一,像极了过年不知道该不该收陌生长辈红包的小朋友。
周伯生气了:“一罐蜂蜜,就是你没来给我看眼睛,我给了你还能不收?”
程珩一拗不过他,看向岑眠,“你拿着吧。”
下山的时候,岑眠觉得膝盖摔到的地方更疼了,每走一个台阶,就震得钻心疼。
她害怕腿真的伤了,走得慢吞吞。
程珩一将她的动作迟缓看在眼里,半晌,发出一声轻叹。
“眠眠。”
“这里没其他人,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