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织也松了口气:“如今,姑娘该好能放心了,信上还说什么了?将军她们什么时候归?”
“对了,对了,我方才都忘记瞧了。”唐霜一心记挂着唐缇,方才只粗粗看了一眼,现在细细瞧了瞧,脸忽地爆红,眼里闪过几分复杂。
她好似不可置信又细细看了一眼,而后轻咬红唇轻声,抬眸时眼眸发亮道:“姐夫劝说我……孟家二郎不错,可堪托付。”
老夫人六十大寿,府上自是要大操大办的,听许管事讲,天方才亮起,便有人上门拜贺,而后便络绎不绝,孟文轩如今官职在此,与几个月前风光无限的唐家一般无二,想要趁此机会攀附的自然不少。
名帖所列,有大半与唐家那日宴请的宾客重合。
“姑娘,方妈妈来了,说是老夫人怕你不熟悉,她带你去见见宾客。”
唐霜看了眼铜镜的自己,神色恹恹的,她也知晓老夫人是好意,只是,她难免会想起那日。
她敛了敛眼眸道:“走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春织跟在了身后,打开门却未想到瞧见一高大身影站在院子中,已七日未见,唐霜心口不禁有些发颤。
“就说二姑娘身子还未好全,深感难受,不宜见风,待晚些时候再去陪祖母。”
方妈妈怎也没想到竟会碰到这活阎王,闻声连连点头便忙闪身离去,并未注意到唐霜已出了院子。
孟鹤之话毕,察觉到她出来,眼神闪过几分愕然与仓皇,有那么一瞬想要逃之夭夭,客关切到底是该过了一切,略有些尴尬的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自上而下细细打量她一眼,见她清瘦了不少,唇抿做直线,似有些不悦。
冷风打着旋吹进了屋檐下,唐霜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孟鹤之眼神对着身后夏添道:“再去请府医来,这都六七日了,怎还不见好?”
夏添拔腿就跑,生怕晚了一步。
“别,我好得很。”顿了顿又道:“已经痊愈了。”她垂下眼眸,并未看着他。
孟鹤之有些受伤,厌恶到都不肯看他一眼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而后交代道:“若怕触景生情,便晚些时候再去,我已经交代过了,没人会来打扰你,且安心。”
唐霜直觉鼻腔中有酸意袭来,她没想到孟鹤之细心至此。
她开口正要道谢,却见孟鹤之已经转身出了屋檐,这几步带着故意的疏离,脚步顿了顿:“你既不想见我,那我便先走了……。”
唐霜那声道谢卡在喉咙还未说出口,孟鹤之已经走出院子,他来这一趟,好似只是为了交代方妈妈。
这就走了?
唐霜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上忽升起一抹歉疚来,这人好似是叫自己伤得不轻…。
春织见唐霜面上有些复杂,上前道:”姑娘,那咱还去不去了?”
唐霜回神,思忖了下道:“你去,与二公子道声谢。”
“诶!是,奴婢这就去。”春织转身忙追了上去。
唐霜看着门口的脚印出神,轻吁了口气,心下安慰自己,如此也不算是失礼,也算不上是什么叫人误会之举,虽是这样想,可一双好看的杏眸,却是止不住地往院门口瞧。
孟鹤之走得很快,春织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他。
“二公子留步!”春织气喘吁吁道。
孟鹤之顿下脚步,看了眼身后的南巷,才看着她问:“何事?”
春织躬身道:“我家姑娘让奴婢来谢您,说是您的好意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