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说话太多,喉间翻涌,想起那好似毒蛇盘旋的孟廊之,他狠了狠心,边说边将手中折扇搁下:“唐霜,我心。。。。。。”
“啪嗒”一声,身侧那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打断了孟鹤之要说的话。
水渍顺着桌面沾染了他一身。
孟鹤之抬眸,瞧清了那丫鬟的脸,偏这样巧,这丫头他有几分印象,眸光募的一凉,那丫鬟见状忙跪倒在地,磕头跪求饶命。
孟鹤之面色确实不大好看,看着那丫鬟抿唇,眯了眯眼眸。
虽是极力维持沉稳,但眸子里那不经意闪过的冷冽到底是没瞒住唐霜,回过神来时,唐霜已然站起身来。
“今日便说到这里,我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待孟鹤之说甚,唐霜便脚步匆匆的离去,背影好似带着避之不及的惊怕。
那锦盒便孤零零的摆在桌上。
孟鹤之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眼神暗淡,到底是不肯信他?觉得他是似陈时清那般的口是心非,贪恋女色的小人?也是,想他恶名在外,名声尽毁,这印象怎肯能叫他三言两语翻转?
孟鹤之嘴角不禁掀起一抹自嘲,悔,原来肠穿肚烂。
夏添闻声进屋,见满地狼藉,那婢子跪倒在地,有些不做所措,上前便问:“公子,二姑娘怎走了?”
孟鹤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那婢子,眼里皆是冷冽:“拖下去,打断手腿,扔回西院。”
那婢子闻声脸色煞白,忙磕头认错:“二公子,奴婢。。。。。。”
夏添见孟鹤之眉头不耐烦蹙起,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捂住那婢子的嘴,也趁此机会看清了那婢子的脸,不免一惊。
“公子,这是……”
孟鹤之掀了掀眼皮道:“自去请杖则十下,连院子都守不住,我要你何用!”顿了顿又道:“再有下次,便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夏添闻声忙磕头应错,并未抵赖一句:“是小的失察,小的这便去!”
说着便拉着那婢子出了门,见那婢子挣扎,夏添也不手软,伸手便敲晕了她,而后命门前小厮,将她搬走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前厅,此刻就只剩孟鹤之一人了,他似有些颓唐,长吁一口气,到底是惹她厌恶了。
如此,便已厌恶至此,若是知晓那小匣子里的东西,孟鹤之简直不敢想。
不能,她绝对不能瞧见,他面上闪过决断,蓦然站起身来,负手便要出去。
只是门外忽又闹腾起来,他极不耐烦,走到门边,便见许管事站在院外,与夏添在说着些甚,夏添挡在他跟前,许管事气恼,见到孟鹤之眼眸一亮,忙摆手高声呼唤:“二公子!”
夏添回身,瞧见孟鹤之那极不耐烦的眼睛,有些后怕的吞咽了下,心里直哀嚎,完了完了!
今日是他的劫难吧!
许管事趁着夏添愣神,一把推开了夏添,踱步到孟鹤之跟前:“二公子,老奴想问问你,可是你命人断了西院的开销?这,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孟鹤之闻声蹙眉,有些不解,夏添忙上前耳语。
“姚先生知晓您昨儿受了委屈,便想给您出气,昨日夜里便同账房知会了,往后西院开销一应不管,自此以后两院分开,甚至,甚至是上了锁,说是。。。。。。说是。。。。。。”孟鹤之看向他,夏添看了眼一旁许管事:“说是如此才知道谁是衣食父母,端起碗来骂娘的他还是头一回见,既如此,那些混账出世的便不必再管了。”
许管事闻声脸色一沉,难堪至极,指着夏添道:“瞧瞧,瞧瞧这可是人能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