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澈冷眼旁观,见皇帝的情绪已经到位,便放低了声音,“是儿臣的长兄。”
“当啷”一声,是皇上失手将手里的念珠掷了出去,刚好砸到了一个小茶碟。
他胸口起伏着,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只被冒犯的狮子,越是盛怒万分,越是冷酷凌厉。
“寻澈,你是在暗示翊泽在朕的文华殿里埋眼线,偷换奏折,在你的秦王府里绑架苏栖禾?”
“你知道倘若太子无罪,你这样的行为就是什么吗?”
就是结党营私,夺嫡篡位,理应被打入天牢,囚禁终生。
秦王殿下早有准备地站起身来,“若是如此,儿臣甘愿承担后果。但在这之前,请父皇明鉴。”
与此同时,他听见自己心里的棋盘上再次落定一子,清脆泠然,象征余韵悠长的胜利。
皇上开始调动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去调查,按理来说秦王现在就该回避告辞了。
可元熙帝一边忙活,一边却依旧在跟他说着话:“苏小姐现在还住在你府上?”
明知故问,应该是为了铺垫下一个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纳她?”
江寻澈眉心微动。
肯定不能坦言说她只是他找来实现野心的工具,而孤男寡女共居一府,也难怪父皇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回父皇,还。。。。。。不急。”
“不急?哦,是要等王妃的人选确定下来再纳妾吗?”
皇帝执笔写着密信,头都没抬,随口聊着:“太子妃定了梅兰臣的女儿,你呢,你想选哪一家的?”
秦王并不摄政,按理来说没有必要与朝臣联姻。
如果精心挑选一个世家权贵出身的王妃,难免就有谋求权力、与江翊泽争锋之意。
果然父皇还在怀疑他。
将试探包装在父子闲谈之中,若无其事地抛过来,一个不慎,便会泄漏真实目的。
于是江寻澈回答:“儿臣无意再挑选王妃。”
“所以目前就先是苏栖禾了?”
元熙帝的笑容像一潭深水,“虽然出身贫寒,但才华斐然,长相气质也好,倒也过得去。”
“既然如此,下次再找个机会把她再带进宫来,让大家都看看。听说李贵妃已经见过她了?能让你母妃都满意,可真是不容易呀。”
“。。。。。。儿臣遵旨。”
走出皇城后,秦王上了车,斜靠在角落里,眼睛微阖,沉思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