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消停几天,宋斯的老婆,孟燕柔先受不了了,原因是二儿子宋思醒的房间里也传来怪声。
就在半夜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问宋思醒摔得痛不痛,想不想试一试从三楼摔下来。
宋思醒给吓得,本就受伤体虚的身体,当晚硬是高烧飙升四十度,哭着和自己老妈说房间里面有鬼,打死也不住在这里了。
宋斯一张老脸黑的彻底,他自然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不顾老婆儿子想要搬走的请求,硬是要找出装神弄鬼的人。
殊不知装神弄鬼的人此时就坐自己儿子卧室的置物架上,看着下面一家三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一个气的火冒三丈,往日里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
熊然看的很爽,他就是要弄得宋斯鸡犬不宁,顺便借此好好看看,宋凛夫妇的死到底和宋斯有没有关系,而且他有预感,宋斯一定会一个人住进卧室查验。
第二天傍晚,熊然坐在黑暗中,等待宋斯的到来。
白天天气还好好的,到了夜里,外头却刮起了的风,初显凌厉的秋风呼啸着刮过窗外的老树,树枝在强大的撕扯中发出凄惨的哀鸣,弱小的枝叶在空中凌乱飞舞。
熊然看着窗外姿态撕裂的树影出神,已经好几天了,宋或雍依旧不理他,自己夜里不在,他也没有找过,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的狠了,少年他从小看到大,性格鲜明,爱憎分明,在感情上一直都是极致,这样人最易自伤。
而如今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估计是不会被原谅了。
深吸一口气,熊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止于门前,他心跳加速,余光瞥见了卧室门缝下压住光的阴影。
>br>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人影越过门外的光走进来,站在了置物架前。
熊然抬头去看,来人站在黑暗里,却不是宋斯,而是刚刚还念叨的宋或雍。
他望着熊然,如水的月光落在他瞳孔里,像是无暇而深邃的水潭,比之几天前,他好像更瘦了些,面容线条变得凌厉,五官因为脂肪的减少更加深邃,不过短短几天没见,熊然却觉得得他好像长大了些。
有些恍若隔世。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置物架上的熊然抱了下来,转身出了卧室。
别墅各处都装了监控,他不能和宋或雍讲话,心里却急得跳脚,老管家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混在清洗好的玩具里,放进宋思醒的卧室里,现在被他这么大剌剌的拿出来,只要宋斯查一下监控,他和管家前面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可奈何少年脚步不停,他没有回卧室,而是抱着熊然从二楼走了下来,熊然许久没有下楼了,他明显感觉到一楼的布置同楼明烟在时不一样了。
全皮的油棕沙发变成了硬邦邦的木质沙发,干净的墙面上被挂满了金碧辉煌的画框,如果他没看错,好几副都是莫奈、梵高的赝品,
那扇在宋家待了多年的刺绣屏风也不见了,原本满是书香气的家被装的俗不可耐,满目金黄,不伦不类。
熊然看的血压飙升,路过饭厅的时候,宋斯一家正在吃饭,宋斯假惺惺的让少年坐下吃饭,但他那个俄国老婆可没他那么能装,看着坐在一旁右手还打着石膏的小儿子,面皮紧的似乎下一秒就有火从里面冲出来。
恰逢佣人上菜,盘没挨到她,她却猛地大叫一声,硬说自己被烫到了,推了佣人一把,那盛满热气的餐盘顺着佣人倒地飞了出去,刚刚砸在宋或雍脚边。
好在不是夏天,少年穿着包头的拖鞋,没被烫着,但白色的布料瞬间污迹斑斑。
计划被打乱,熊然本就不爽,现下更是忍不住,可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少年头也不回,脚步顿也不顿,越过脚下的狼藉就往外面走
。
熊然硬是把那一口火气咽了下去。
少年抱着他走出别墅,冷风里熊然吸了口气,极力冷静道:“宋或雍,你想干嘛?管家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少年冰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抱着熊然的怀里没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