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昨晚那人对自己行事深恶痛疾,被自己这样对待的人,不是楚叙白,就是墨云祁。
回话的人,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恭敬。
“徒儿是和大师兄楚师兄一块过来的,晨练完后我们三人到了门口,大师兄说想给师尊熬个润喉汤离开了;楚师兄……”
墨云祁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楚叙白开脱,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楚师兄也离开了。”
“徒儿本来就想着过来给师尊请罪,敲了两下门师尊没有应声,徒儿又担心师尊余毒未清,所以就推门进来了。”
听完墨云祁的话,姜洛洛若有所思。
昨晚的那个人一定就在他们仨之中。
结果今天早上到了门口,一个接一个的找借口躲开了,只剩这个傻小子进来。
那人怀的是什么心思?
姜洛洛托着小脸,默默的注视着他小徒弟的背影,突然又开口问道:“昨天罚你跪了那么久,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背对着姜洛洛的墨云祁勾唇冷笑,薄唇里吐出来的句子却很恭敬:“用过师尊留下的药之后徒儿就好多了,只是膝盖弯一弯的时候还是会疼,想来还是过几天才能完全好。”
姜洛洛透过半透明的帘帷看他,发现他的站姿确实有点儿别扭,似乎是膝盖处不能受力。
可昨晚那人在床上的时候可没有丝毫膝盖不舒服的样子。
难道真不是墨云祁?
墨云祁停了片刻,声音更轻松了些,还带着惊喜的意味:
“徒儿和楚师兄还要谢谢师尊,竟然给我们送这么好的药,用过药之后,短短一夜时间,楚师兄身上的伤就好了八成!一点血迹都没了!”
听完这句话,床上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掀开了被子。
寻遍了这张雾青色锦被,也没看到一丁点儿血迹。
难道真是楚叙白?
姜洛洛抿唇,眼底带着浓浓的怀疑。
管他真的假的,找个时间把他们仨都给看一眼不就全都知道了!
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墨云祁敛了那个乖巧的神情,回眸瞥了一眼帘帷的方向。
眼前又浮现他刚闯入房内时师尊的脸。
玉雕冰琢的脸上碎着点儿慌张,乌黑长发披散在胸前,弧度饱满的唇瓣半开着,微微上扬的杏眼黑白分明。
明眸一瞥,手指紧张地抓住被子的样子,不同于往日高高在上的疏离,格外让他喉口发痒。
这幅样子,倒是有趣。
墨云祁垂眸,三言两语骗走了匆忙赶来的大师兄,长腿一迈朝房舍走去。
祸水已经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