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太医被带了下去,陵园之中,只余为宋令枝送行的奴仆婆子。
云黎的马车停在官道前,虽听不清前方的人在说什么,然观其言谈举止,亦能猜出一二。
余光瞥见身后垂首敛眸的魏子渊,云黎无声叹口气:“回府罢。”
宋令枝下葬是择了时辰的,眼看时辰快过,想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下葬了。
棺木前的岳栩亦拱手,低声劝沈砚:“殿下,时辰已至,宋姑娘……宋姑娘也该入土为安了。”
沈砚一动不动,只垂眼盯着棺木中的宋令枝,黑眸
平静深远。
岳栩轻声提醒:“……殿下?”
沈砚往后让开半步。
岳栩长松口气,唤人上前闭棺。
蓦地,却听身侧的沈砚轻声:“岳栩,她真的……走了吗?”
岳栩垂眼,俯身应了一声:“是,属下刚刚查探过,确实如太医所言,宋姑娘乃忧郁成疾病故的。”
沈砚默不作声拨动手中的青玉扳指。
金丝楠木的棺板再一次合上,宋令枝惨白的容颜缓缓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沈砚漫不经心收回视线,他声音极淡。
“既如此,那便烧了罢。”
岳栩:“是,属下这就命人将宋姑娘安葬……”
他猛地扬起头,后知后觉沈砚刚刚说了什么。
岳栩木讷睁大眼:“……殿下?”
京中多为土葬,时兴火葬的,只有西域人。传闻西域人将故去的亲人送去火葬后,又将烧剩的骨灰藏在藏珠中,日日夜夜戴在身上。
岳栩跪在地上:“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沈砚泰然自若,清冷的眼眸波澜不惊。
“……有何不可?”
沈砚面不改色。
不这样的话,宋令枝怎能日夜陪着自己。
她是自己的,生死都得留在自己身边,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