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朝前走去,指尖还未碰到宋令枝半点锦衣,眼前那人忽的又成了虚影,一碰即散。
沈砚愕然:“宋……”
遽然从梦中惊醒,雀室平静无人,落针可闻。
香炉上青烟缕缕,淡淡的安神香萦绕。
原来是梦。
沈砚一手抵着额角,拂袖站起。
颀长身影自书案前掠过,更深露重,奴仆手持羊角灯,安静站在雀室门口,低垂着眼眸不敢多言。
才刚跟着沈砚往前走了半步,忽听沈砚低声道:“不必跟着。“
奴仆福身:“是。”
今夜无雨,月影横窗。
甲板上悄无声息,沈砚立在雀室前,眼前倏然浮现梦中的一幕。
脚步一转,沈砚背着手,朝暖阁走去。夜色如墨,静悄无人低语。
今日是白芷坐更守夜,她一手扶着脑袋,下巴一点一点。
身后暖阁静谧无声,层层青纱帐幔轻掩,玻璃炕屏挡着,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沈砚黑眸晦暗,缓慢收回目光,无声从暖阁前离开。
耳边悄然,只余海浪声不绝。
不多时,月光藏入云雾之中,天上竟零星下起了点点雨珠。
沈砚转首回雀室,无意往甲板上轻瞥,他视线忽的凝脂
甲板之上,宋令枝一身绯色宝相花纹织金锦长袍,瘦弱身影立在风前。
海风拂起宋令枝的青丝,满头乌发披散在身后。
她一步步往前走去。
沈砚瞳孔一紧,霎时想起梦中的一幕,他
疾言厉色:“宋令枝。()”
甲板上的身影一颤,不似梦中的一触即散。
宋令枝身影僵直,回首望去,目光惊恐对上沈砚的视线。
她连连往后退去,面上惶恐不安:你别过来≈hellip;≈hellip;?()_[(()”
海浪翻动,脚下不稳,再往后一尺,便是万丈深海。
秋末冬初,寒夜浸透着冷意,宋令枝四肢僵硬,她站在冷风中,一双浅色眸子氤氲着水雾。
沈砚又喊了一声,这回没再往前:“朕不过去。”
他皱眉沉脸,“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