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唇角轻勾,眸色浅浅淡淡。
病了两个多月,她从贺少夫人又回到了宋姑娘。
她醒来的那一日,恰好贺鸣远行,前往滇南赴任。
阖府出动,朦胧细雨中,宋令枝披着鹤氅,折桂送贺鸣一路平安。
贺鸣于一场连绵秋雨中离开,而如今,宋令枝也将随祖母父亲离开京城,回到江南。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如宋令枝先前所盼一样。
芙蓉酥酪一口咬下,甜腻在唇齿间蔓延。
秋雁双眼泛着亮光,目光时不时落向攒盒,她舔舔双唇:“姑娘觉得如何?”
宋令枝知她嘴馋,笑着将攒盒推到秋雁身前:“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秋雁巴不得,当即捡起一块丢入口中,一双眼睛笑弯:“好吃。”
白芷轻声笑:“再好吃姑娘也不能多吃,您如今可还吃着药呢。”
她俯身为宋令枝倒上一杯滚烫热茶,”说起来,孟老先生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先前若非他,姑娘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白芷目光在宋令枝脸上打量,“这两个多月奴婢瞧着,姑娘的面色倒是好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般畏寒了。”
宋令枝手指一顿。
祖母病危那会,孟瑞会上门,是因为沈砚。那这回呢?
府中下人说,圣上这两月身子抱恙……
宋令枝眼眸轻抬:“孟老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病了?”
白芷温声:“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日孟老先生远行回京,恰好在路上碰上我们家老爷,这才知道的。”
宋令枝惊奇:“远行?可知孟老先生是去了何处?”
白芷摇摇头:“奴婢只听说是为
()了寻一味药,旁的便不知了。姑娘若是想知道,何不等孟老先生来了,您亲自问问?()”
宋令枝唇角挽起:不过是好奇多嘴一句罢了。▓[(()”
明日宋家一家就要迁往江南,今夜的践行宴,宋瀚远还特地邀了孟瑞前来。
细雨瓢泼的黄昏,孟瑞撑着一把油纸伞,眉宇紧拢,步履匆匆。
行至宋令枝屋前时,方稍稍放缓了脚步。
早有丫鬟立在门口,接过孟瑞手中的油纸伞,躬身请孟瑞进屋。
拂去一身的水汽,孟瑞躬身,转过缂丝屏风:“宋姑娘。”
宋令枝忙命人唤孟瑞起身:“老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孟瑞细细把脉,随后又点点头:“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再将养些时日,便可好全。”
秋雁和白芷站在下首,闻得这话,二人脸上皆是一喜,忙忙打发丫鬟去和宋老夫人道这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