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轻轻挽唇,鬓间金镶玉步摇轻晃,她笑笑。
“确实有,不过倒不是为他来的。”
沈砚转首凝眸,牢牢望着宋令枝。
宋令枝莞尔,手中蟹爪笔轻落在沈砚手背,嫣红颜料在沈砚手背晕染而开,薄薄的一片。
宋令枝声音轻而缓。
“宫人说,你早上又动怒了。先前太医才交待,让你放宽心,不能常常动气。”
宋令枝慢条斯理,蟹爪笔从沈砚手背滑落,落向雪浪纸上。
“且动气的人易衰老,总不能你还不到三十,就……”
握着蟹爪笔的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沈砚身子往前,轻而易举笼住宋令枝半边身子。
喉结滚动,沈砚喉间溢出一声笑。
喑哑黯淡嗓音落在宋令枝耳边,似雁过平湖。
耳尖红透如血珠,落下阵阵滚烫。
宋令枝下意识往旁避开,沈砚又一只手落在自己手上,牢牢将人圈住。
他哑然,声音低低:“宋令枝,那年上元节,你第一回见我。”
四目相对,宋令枝眼睫颤动,浅色眼眸蕴着心虚闪躲。
”你是看中我这张脸,还是……”
宋令枝心虚别过目光。
一见钟情,看上的除了脸还能有什么。
又一声笑从沈砚喉间溢出。
宋令枝手指颤栗,差点握不住蟹爪笔。
沈砚眼中渐暗,勾起的唇角半点笑意也无。
黑影重重覆在宋令枝身后,他垂首,无视身前差点站不稳的宋令枝。
宛若严师般:“错了,再画。”
宋令枝身影一颤。
颜料在蟹爪笔笔尖晕染而开,水雾潋滟。
纸上红莲羞赧待绽,笔尖轻触在红莲之上,颜料顺着雪浪纸晕开。
手中的蟹爪笔松开又捏紧,松开又捏紧。
好几回,蟹爪笔差点滚落在地。
()“错了,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