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被推开,而进来的人只有柳菘蓝,却不见呼延煊。
“瞧姐姐说的,我这药罐子的命,哪里需要装可怜,原本就是薄命。”
木苏和心头虽然记挂着呼延煊,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都说红颜薄命。我瞧着小公子,”柳菘蓝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确实比红颜还好看。我看,你就跟了我,我不管你是燕云人,还是什么人,哪怕是你这药罐子的身子,也定能给你医好了。可否?”
“姐姐知道我这身子是什么病吗,就敢说能给我医好?”
木苏和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天真无邪到让柳菘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民间的医生若是不行,那便给你去宫里请一个给皇上看病的太医。如何?”
“太医?姐姐神通。不过,我听说前西南提督洪万山便是因为我这毛病死在了天牢里,姐姐确定皇宫里的太医就一定有法子医治?”
柳菘蓝一听这话,顿时松了手,迟疑道:“你中毒了?”
“姐姐看我不像?”
柳菘蓝立马抬手把了把他的脉搏,从脉相上看,确实不太对。但是,她毕竟对医术只晓个皮毛,所以并不确定眼前这小子是不是真的中了毒,而且还中的传说中无解的长乐。可是,中了长乐怎么会没死,这没道理啊。
“姐姐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木苏和也不管柳菘蓝什么反应,一个凄惨的故事即将开场。只是,故事讲着讲着还没到结束,站在门口的老牧先哭了起来。二人双双回头看他,柳菘蓝吼道:“大男人,哭什么哭?”
“掌柜的,小公子也太惨了。这当哥哥的就为了争家产,居然能给自己的亲弟弟下毒,而且还如此蛇蝎心场,一边下毒,一边控制毒发,最终让毒素布满心脉,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掌柜的,这还不值得哭吗?我的心好疼啊!”
老牧哭起来的画面有些违和,而木苏和这个故事原本是想博柳菘蓝同情的,结果先让一个糙汉子哭,他着实没有想到。
“姐姐,今天那些人确实是冲我来的。我知道,今日是我连累了姐姐,若是那些人再追来,姐姐把我交出去便是,他们定不会为难姐姐。反正,我这药罐子的命,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说着,木苏和咳嗽了几声,而他的嘴角却泛起了血丝。
今天这一顿折腾,木苏和的药也吃晚了,而且身子又受了寒,这来回一刺激,身子自然就有点扛不住了。当然,另一方面还是他想做戏给柳菘蓝看,所以汤药也只喝了半碗并未够量。这会儿一咳嗽,吐血也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柳菘蓝一看他吐血了,顿时有点慌。立马让老牧去楼下柴房把呼延煊给带上来。
话说这呼延煊,身手确实在柳菘蓝之上,但心眼还真不如这位商人多,刚到客栈,因为心里担心着木苏和,一进门就着了道,直接让人给敲晕了关进了柴房。这家集镇上的客栈本来就是柳菘蓝的产业,而呼延煊刚才借着去跟店家要干净的衣衫时,已经与店里的人设下了套。
这会儿,呼延煊被一盆凉水给浇醒,浑身打了个激灵,站起来揪住老牧的衣领就要打人。
“你还是先去看看你们家公子,他吐血了!”
老牧看出他是真的怒了,也不想耽误功夫,立马说道。
呼延煊一听,也顾不上身子和头发都还是湿的,即刻便窜了出去。
床榻之上,木苏和又奄奄一息。呼延煊扑过去跪在了床边,“公子,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