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流云暗锦宫衣,满头银发被檀木簪盘起,一张脸上虽满是皱纹,却可窥见当年绝色。年纪虽大,眸子仍旧清亮。
正是傅家的太夫人。
苏氏的脸瞬间苍白,直到屋里一地的请安声,她才回过神来低头行礼,“母亲。”
太夫人冷哼一声,亲自上前扶起傅云盈,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更是心疼道:“还愣着做什么?拿着老身的牌子去请太医!”
傅云盈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泪珠,扑到她怀中:“太奶奶!”
亲自替她擦了泪,她神情冷厉的看向苏氏,“我倒不知道,这家里什么时候能不明不白的对嫡亲孙女儿动私刑了!”
苏氏有些不敢说话,倒是一旁的傅兰鸢忍不住愤恨开口:“太奶奶未免太偏心了,此事分明是大姐先将人推进水里,祖母才惩治她的!况且,祖母只打了她几巴掌,并未动私刑,您却这般袒护着她!”
“你说,盈儿推人下水?”太夫人回眸,眯着眼看向傅兰鸢。
“对!”
傅兰鸢说着,扯了扯傅明珠的袖子,脆生生道:“我跟二姐还有四妹都看见了!”
傅明珠倒是有些犹犹豫豫,咬唇道:“想来是大姐一时糊涂,太奶奶莫要生她的气,毕竟是一家人。”
这话说的看似求情,却是直接给傅云盈定了罪。
“盈儿没有推我下水。”
随着一个虚弱的男声落下,只见面色苍白,额头还被包扎着的连文逸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语气却极为坚决“太夫人,今日盈儿是被人故意推下水的。我想拉住她,却被石头绊住,这才与她一同落水。真正该惩治的人,是那个推盈儿的凶手。”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神情皆是一变,傅兰鸢藏在袖子里的手更是微微发抖。
太夫人立刻沉声问道:“你可看清楚,是何人推的她么?”
“不曾。”连文逸摇头:“当时她们姐妹几个乱成一团,我着急救人。”
“没看清楚,那老身就亲自查清楚!来人,将她们几人的丫鬟分别压下去审问,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做出这种不顾亲情的事情!”
伴随拐杖和话音落下,傅兰鸢突地尖叫一声。
“怎么了?”
面对苏氏询问,傅兰鸢捂着胳膊讪讪笑道:“没,没事儿,我被蚊虫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