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别过脸,像是想起极为不堪的事情,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像雪堆出来一样的白,面上一丝血气也无。
见周济慈面露痛苦之色,裴律愤怒道:“果然是他,那个贱人!”
“学长,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高举着双手,疯狂地跺脚,像个滑稽的小丑。
看着眼前的闹剧,江恕突然觉得很没劲,他把军刀收回刀鞘中,面上褪去所有的不甘和疯狂,变得很平静。
他平和地出声道:“裴律。”
原本癫狂至极的裴律突然回过神,他看着江恕平静的脸,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时候,夫妻间会吵架并不代表感情不好,但到了连吵架都不想吵的程度,那婚姻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江恕平静道:“我会让助理立马准备离婚协议,你爱学长,那就爱得痛快吧。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说罢,他便提着军刀扬长而去。
裴律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最后踉踉跄跄地去追上去:“老公……”
留在房间的周济慈则长叹一口气,他突然觉得很累。
这时,林琅却幽幽地开口道:“希尔德就是你那个外国前男友,你是不是因为还爱着他,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淡的?”
周济慈无言,他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是轻笑一声:“你说是就是吧。过几天我会搬走,除了我的书和草莓,其他的你随意。就这样,我累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林琅咬牙,忍住没有去追他。
外面正下着大雨,江恕连伞都没打,冒着大雨径直奔向自己的车。
紧跟而来的裴律一脸惊慌地去扯他的衣袖:“老公,你刚才跟我开玩笑的吧?你真的要和我离婚?我不离。”
江恕一把甩开他,眼眶通红:“你不离也得离,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能让你坐拥齐人之福?既要,又要,还要,你他妈怎么不去吃点药!”
裴律直哭:“老公,我还年轻,你得允许我犯错。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学长,但他希望至少还能有一个爱他的人。
江恕都要气笑了,都不用猜都能知道裴律的那点小心思,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裴律,结婚前我和我表弟打了个赌,我说我的婚姻绝对不会像我父母那样,我绝对会幸福。裴律,你让我输了,你让我成为整个港城的笑话。”
裴律痛哭流涕,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江恕没有丝毫动容,他冷笑道:“你得不到学长,就拿我做那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没你那么贱,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
“我江恕绝不是会为爱情要死要活的人,周济慈不要你,我也不要你了。”
“你以为我会为你守活寡吗?笑话,我可以和任何人睡觉,可以和任何人相爱,我差爱我的人吗?而你,你就想着你的学长,希望学长每晚都能入你的梦,让你爽到疯狂!”
说罢,江恕启动车,扬长而去。
裴律站在原地,雨疯狂地落了下来。
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他像坟墓一样孤独地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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