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坠马残废,对那方面也有影响,或许,那个孩子,就是自己唯一的子嗣,怎么可能叫他流落在外。
赫连曜一时之间,忍不住想,如果楚含岫怀上自己的子嗣……
那他还会和之前打算的那般,等跟楚含云和离之后,送他回平阳县吗?
不,不会,纵使过去二十四年从未做过一件违心违德之事,自认不负任何人,任何事的赫连曜,也忍不住动摇。
他舍不得将楚含岫送回平阳县。
可是楚含岫除了顶着楚含云的名义,与自己行房几次,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自己不说,并勒令知情的青然等人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连这点不宜宣之于口的关系,都将泯灭。
最为重要的,是楚含岫不该把后半生,耗费在他这个残废上。
赫连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打开两个暗探拿来的信件。
第一封,是楚含云寄回去的那封,楚含云在信里既惊慌,又有些隐秘的窃喜,告诉楚县令和江氏,自己与他提出和离,而他怀上了三皇子的子嗣,让楚县令和江氏前来,与侯府商量和离的一应事宜。
很显然,楚县令和江氏没有让他立即和离,而是想出让楚含岫来替他圆房这个荒谬的办法,企图既攀上三皇子周滓启,又在侯府拿尽好处。
赫连曜冷漠地将看完的第一封信放下,拿起第二封信。
他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的字迹,当看到楚县令再三交代楚含云,要跟赵嬷嬷手脚干净地让楚含岫身亡于侯府,一双本就冷厉的凤眼几乎将手里的信撕碎。
他将信放下,似是觉得脏了手,伸手让青然递了条温热的巾帕,一根一根地擦着掌骨宽大,但瘦了许多的手:“让你们探查楚含岫进府是否自愿一事,可有结果。”
暗探道:“属下用易容术,跟县衙里的人探查清楚了。”
“当初楚县令和江氏选人入侯府时,一共有三个人选,第一个,便是含岫少爷,第二个,是县衙后院陈侍君所出的楚含清,第三个,是赵侍君所出的楚含茗。”
“从套到的话里,楚县令和江氏是打着为侯爷您挑选侍君的名头行事的,告诉楚含岫楚含清楚含茗,他们到侯府,是做您的侍君。”
“所以,当时楚含清和含岫少爷都有此意,最后,楚县令和江氏选了含岫少爷。”
正擦着手的赫连曜动作一顿。
楚含岫进府之前,以为进了侯府,是做自己的侍君?
但来了之后,被楚含云和赵嬷嬷胁迫着,顶替楚含云跟自己圆房。
原来,他最初进府,已经打算做自己的侍君。
一旁伺候的青然听到这里,对楚含岫的怀疑和戒备消散了大半,从这些证据来看,含岫少爷没有一开始就同流合污。
他看向侯爷,想跟侯爷说要不把易戚撤回来,侯府暗探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用他的地方多着呢,继续放在存曦堂浪费了。
但青然敏锐地察觉到,自家侯爷……慌神了。
从未见到自家侯爷在议事时走神的青然神色一凛,快步走上前去:“侯爷,可是有什么地方属下等疏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