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嗯。”
夏兰贴身伺候他多年,他喝酒的模样也见得多了,知道他现在还没醉,一边解扣子一边道:“少爷今儿的心情很是不错。”
“可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楚含岫在嘴巴前边竖起一根手指:“嘘,秘密。”
把赫连曜道玉屏穴和天钥穴疏通,对他来说就是阶段性的胜利,所以他今天才奖励自己,多喝了两杯。
但是这可不能跟夏兰说。
不,不止夏兰,连弟弟含玉,含清含茗都不能说。
唯一能说的人,只有阿爹,自己来侯府之前,把一切都跟他交代了,阿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重生,上辈子还经历了乱世的人。
不过这样的好消息,也要等到自己回平阳县才能跟阿爹分享了。
夏兰听他这样说,也不追问,毕竟他们少爷除了被胁迫着顶替含云少爷圆房一事,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差,难道非得因为含云少爷那坨污身的泥,见天儿地不高兴?
望着从净室走出来的平安,夏兰扶着楚含岫:“少爷,来,我扶你去净室,随便洗漱洗漱,就可以睡觉了。”
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瘸腿人设的楚含岫抓着手杖站起身,“好。”
存曦堂内,敛气屏息,几乎与屋顶融为一体的易戚刚从蘅霄院回来,将内力注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楚含岫的左脚。
宽松的衣袍下,那只左脚一瘸一拐地,仿佛没了手里的手杖,就要跌倒在地。
但是在易戚注入内力的视线下,这只脚,跟真正的受伤的脚相比,却是轻灵的。
哪怕他用动作,手杖来伪装,肌肉和骨骼的行动轨迹也没有真正受伤的那一份瑟缩,疼痛。
易戚不得不给这位含岫少爷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侯爷点拨,他又注视了一会儿,绝对不会发现这么细微的异常。
原来这些时日,他们所有人都被含岫少爷骗过去了。
要不是侯爷内力恢复,可能永远也不会察觉此事。
在末世里治了不少人,上辈子又给阿爹弟弟治了好些年,对人体骨骼,肌肉走向十分了解,装了好些天瘸子的楚含岫后背莫名一凉,觉得冷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