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不该来这里。
楚及徽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没再和她提沉王,道:“后天晚上你找个机会出门,就说听到这边有祭河神,想去凑凑热闹,我带你走。”
随宁没应,她一直在哭,哭得耳朵红。
楚及徽想向往常一样要抱起她去阴凉地,但摸到她腰侧时手又突然顿了下来,他的手指慢慢攥着她的薄衫,不想去想那里有沉王的孩子。
“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沉王府有没有人欺负你?我这次来没人知道,帮你报复回去。”
他说了一大通话,随宁也没注意到他的手放在哪里,只抽泣道:“你来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皇子盯着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我又帮不到你。”
上一次他们两个分别,是在朦胧傍晚,随宁都没能看清他的脸,这突然的会面着实让她又惊又喜,复杂情绪瞬间便化为了泪水。
他开口说:“随宁,
我是来接你。”
随宁仰起头望他,眼里都是眼泪:“那你快些回去,不要在这里留太久,沉王他不喜欢你为我意气用事,要是你来这里被他抓了把柄,他一定想你不成大器。”
沉王安分居在殳州,即便是楚及徽自己人对他的评价,也多为表面的内敛安静,但随宁话语里,却很了解沉王心里想法。
楚及徽是半道才听人提她有孕的消息,有些事眼不见不为实,可怀孩子,便已是变向证明他们之间有什么。
明明楚及徽已经告诉过该告诉的人,让随宁不用为他牺牲自己。
但他没怪责她,只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忧心什么,你表哥又不傻,若知道他们会动手脚,出来一趟自是不仅仅为找你,你倒好,见你一面都要我花心思去查郑太妃。放心吧,我后日就走,带你一起走。”
随宁睫毛沾着泪珠,道:“你越发嚣张,我哪是你能带走的?你要是得罪了沉王,日后你遭罪,他可就要袖手旁观了。”
说来说去,都越不过权势二字。
他是太子殿下,旁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沉王和齐老将军那一派都支持他,也不会真的有人缩回锐气不争不抢,但沉王和齐将军的支持,足以让人忌惮,他哪一方都不该舍弃。
“若只是悄无声息带走一个你便叫得罪,只能说明他本来就有异心,我已经给他让步很多,”楚及徽眼里有抹厉色,“他本就不该碰你。”
随宁身体一颤,感受到了他话里戾气。
她轻泣道:“那你带走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想?我不想孩子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