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有了‘长襄侯’这个身份,想必那些人也不至于现在就要动他们!”秦骧心中想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安西将军府之事,但愿杭兴能够乖乖听话!”
……
一个时辰后,工坊的后堂内。卧在榻上的杭兴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头部受创,在马车上时就已经晕倒过去。醒来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同时发现卧榻旁趴着一个下人装扮的“老妈子”,也不顾脑门依然有些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想离开此地。然而他的举动却将严氏惊醒了。
“醒了……”严氏轻声说道,扭过头去不看杭兴。
“这是何处?”杭兴也没认出严氏,仔细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人卧房。
“这是我的房间,老爷!”严氏回道,走到梳妆架旁拿了一块湿毛巾递给杭兴。
听到对方说“老爷”,杭兴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严氏,终于认了出来,一时间爱恨交加的感情涌上心头,接过湿毛巾,将整个脸埋了进去。
“几年不见,你老了……”严氏抚摸着杭兴散乱的白发,喃喃地说道。
杭兴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擦去了涌出的泪水,说道:“你……你也老了!”
“老爷……你怪我吗?”严氏接过他递还的毛巾,试探地问道。
杭兴摇摇头,用安慰的口吻说道:“当知道是你揭发了我的罪状之时,我曾恨过你不顾往日的恩情;但现如今再见到你,我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可是我恨你!”严氏忽然站起身来,将毛巾摔在杭兴的身上,“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
严氏捧着自己的小腹,声泪俱下地说道:“曾经我可以有一个孩子,但是却被她打死了!你知道吗,孩子是被她生生打没的!我苦苦哀求夫人不要打我的肚子,我苦苦哀求她留这孩子一命,但是……但是……”说着,严氏激动地再也无法述说下去,竟然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杭兴听到严氏说到“孩子”,忽然心中一紧:“什么!你是说……你是说……那个时候就有了?”
严氏拭去泪光,一双怒目恶狠狠地盯着杭兴:“不错!那晚我本想将这个消息告知与你,哪知道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来;第二天我去卫尉府找你,夫人却带着一群恶奴将我痛打一顿,孩子……孩子就这么……那个时候我呼天抢、巴望着你快点出现,救救孩子,可是你在哪里?我的苦楚……我的恨……你知道吗!”
“这、这也不能怨我,那时我被他们绑了……”杭兴急忙解释道,却不料迎来了严氏一顿拳打脚踢。
“不怨你不怨你不怨你!我劝过你不要干那些恶事,你就是不听,说什么‘飞黄腾达在此一举’!‘在此一举’又如何,如今教你断子绝孙你可满意了吧!”打骂累了,严氏一屁股坐在卧榻边上,苦笑道,“所以我揭发了你的罪状,我知道只要你的罪状落实了,她谢氏就完了,你们杭家也就完了!我要的就是你们全家完蛋,好给我的孩子陪葬!”
“疯了、你真是疯了!”杭兴一把抓住严氏的肩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我是疯了!可你知道我这里的痛吗?”严氏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老爷,你的报应全落在了我和孩子的身上!你怎么就不去死啊!”
听到“死”字的时候,杭兴一阵头疼欲裂。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期待,期待着自己被绑出京城后萧鲎可以帮他照顾家人,也期待着他们将所有罪责推在自己身上后,可以为自己的家人留条生路。
哪知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一旁看戏。这桩案子只有他杭兴一人家破人亡,萧鲎和他背后的同党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连句求请的话都不曾说过。幸好自己被藏在守卫森严的鹰戎王庭,不然以他们的能力,或许他也早已成刀下亡魂了!
想到这里杭兴心中生起一股怒意,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嘴巴,打得嘴角渗出了鲜血,却也无法与心中的剧痛相提并论!
“死,我确实该死!”杭兴一拳抡在床榻上,咬着牙说道,“但是死前,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卧房门外,秦骧一直偷听着屋内的动静;当他听到杭兴说出这番话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结果竟然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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