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西苑内,秦骧正与周氏姐妹边用膳、边相谈甚欢之时,一名仆人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禀报:
“光禄卿张大人拜访!”
秦骧放下手边的箸,想起一个多时辰前在凤仙山脚下的偶遇,想来是带来了一些消息,当即跟着仆人走了出去。周氏姐妹见状,有些意兴阑珊,草草地吃了几口也就回房去了,以免在张忌傲面前暴露身份。
“秦骧、秦骧!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秦骧刚走出主房大堂,张忌傲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后来的仆人牵着一匹赤红色的骏马,正是秦骧借给他的那匹西域马。
“什么不得了了!光打雷、天还没下雨呢!”秦骧一脸嬉笑地迎上去。
“走走走,进屋说!”张忌傲一把拉住秦骧就往正堂走,丝毫不见外。
主房正堂,二人落座后,张忌傲将今日下午之事与秦骧详细说了一遍,当说到最后他骑着皇帝的“春雪”输给了那匹赤红宝马时,秦骧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春雪’竟然输给了‘大月马’?”
“啊?你这匹就是鼎鼎大名的西域‘大月马’?”张忌傲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难怪如此神骏!不过……听你的口气,似乎皇上的那匹‘春雪’不可能输给‘大月马’?”
“当然不可能!特别是在五十里以内,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春雪’都要强于‘大月马’!也正是如此,在西域一匹‘春雪’的价值抵得上十匹‘大月马’!”秦骧说道。
张忌傲当然不清楚西域骏马之间的区别,也对“春雪”和“大月马”这两种马孰优孰劣毫无概念,但听秦骧这么一说,顿时对两者的高下有了直观的判断。
“‘春雪’是西域育马的名家用波斯宝马和西域良驹历经数代的杂交,从而培育出来的马种,无论品相、灵性、速度、耐力都无可挑剔!今日张卿以此马输给了骑乘‘大月马’的皇帝,是否而有意为之?”
“不不不!我可没有因为对手是皇帝而手下留情!实不相瞒,老兄我已经使出毕生骑术来驾驭这匹‘春雪’,无奈最后十里时这畜生耐力不济,败给了你的‘大月马’!”张忌傲连忙解释道,心里也满是疑惑。
“怎么可能……”秦骧也苦思不解,便唤人将来自漠北的护卫铁延鸠请了过来。
铁延鸠听着张忌傲将他和皇帝赛马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心中马上有了答案,随即附在秦骧耳边说了几句,就告辞退了出去。
张忌傲被这主仆二人的举动搞蒙了,连忙向秦骧求教;然而秦骧一脸苦笑,朝他连连摇头。
“皇帝不是想要我厩里的宝马吗?那我就提一个条件——用我这匹‘大月马’与他的‘春雪’交换饲养,三日后再赛一场!若是‘大月马’胜,我秦府西苑的马匹无需他出一分一毫全部牵走;若是‘春雪’胜……”秦骧顿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会说道,“‘春雪’就归我,‘大月马’归他!”
秦骧停顿时,张忌傲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痒,就怕他提什么无理的要求;然而听到他的要求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相信皇帝还是能够答应的——更何况秦骧的这个条件对皇帝来说并不吃亏。
“这个条件想必皇上不会反对,只是……秦骧你好像比较吃亏啊!”张忌傲说道。
“不吃亏,用一匹‘大月马’交换一匹‘春雪’,本公子这回是赚大了!”秦骧微微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入宫求见皇上,让他来决定答不答应你的条件!”说道张忌傲起身告辞,将那匹赤红色的“大月马”一起带走了。
“告诉铁延鸠,让他做好迎接‘春雪’的准备!”目送张忌傲走出大门后,秦骧吩咐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