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走后,东郭菱芸急忙找到了乔装成“内监”的周蕙荃,将秦骧交给她的“火蟾之毒”解药交到她手中,并交待道:
“一会儿禁卫军就会带人来将我提走,你将解药收藏好,随我一道去见皇帝和皇后!”
“你怎么肯定禁卫军会带你去见皇帝和皇后?”周蕙荃不解地问道。
“见的不是皇帝和皇后,而是那两个守在皇帝身边的人!”东郭菱芸也不多说什么,将药瓶塞给周蕙荃后,急忙跑回卧房中,搜罗了一阵之后,也翻出了一个小药瓶,只不过里面装的肯定不是“火蟾之毒”的解药罢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果然那个禁卫军就带着梁尉章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请东郭菱芸走。东郭菱芸向周蕙荃使了个眼色,周蕙荃点点头,便主动跟在她身后,也要与她一起收押。
梁尉章见这个小“内监”是张生面孔,心中便起了疑,本想将他拦住;但仔细一想,可疑之人主动跳出来,这不是省了他很多事情吗,便允许周蕙荃随同东郭菱芸一道前往。
果然不出东郭菱芸所料,梁尉章将二人带到了皇帝的寝宫;而寝宫之内,曾经在晋北草原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宫延和管伯端坐在一角,身上穿的是太医署的太医官服。
“这位姑娘自承是蜀王派入宫中的奸细?”南宫延蓦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盯着东郭菱芸,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女扮男装的周蕙荃身上。
“不好,果然是他们!”周蕙荃躲在东郭菱芸的身后,低着头,尽量不让二人认出自己。
好在晋北草原时他们并没有打过照面,只是远远的看见,对于彼此的容貌并没有清晰的认识。南宫延虽然看见了周蕙荃,却没认出她就是跟在秦骧身边的那两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人。
东郭菱芸朝徐皇后望了一眼,看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走上前去,向徐皇后道了个“万福”,接着转向南宫延说道:
“小女子是蜀王派来的奸细,自知蜀王难成大事,故而自承身份,特来投靠燕王!”
“说说,蜀王是如何‘难成大事’的?”南宫延似笑非笑地问道。
东郭菱芸点点头,朗声说道:“蜀王玩的诡计,无非是‘坐山观虎斗’的伎俩。他躲在暗处,监视着燕王和陛下的争斗,等到双方斗得精疲力竭之际,他再跳出来,将双方收拾干净,然后登基称帝,堂而皇之地夺走至尊之位!”
“只不过他漏算了一点,眼下的形势是燕王一边倒的情形,陛下躺在病榻上毫无还手之力,又哪来的什么‘虎斗’?如此,小女子看清了当今之势,不愿为蜀王的黄粱美梦白白丢了性命!”
“你分析得倒是不错!”南宫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蜀王确实躲在暗处观察着燕王的举动,但我不相信他有能耐扭转局势。故而这十多天来我对蜀王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想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又在筹划着什么?”
“但小女子知道!”东郭菱芸走到南宫延身边,却被管玉书拦在了身前。
“说来听听。”南宫延在此闭上了双眼,显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
“除了我,还有一位关键的人物倒向了蜀王。”东郭菱芸说着,眼神不住地朝寝宫门口瞟看。
“你想说的是梁尉章?”南宫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东郭菱芸惊道。
“小姑娘,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点!”管玉书捋着白须笑道,“梁尉章绝不可能背叛我们,想要挑拨离间,也要挑好对象!”
东郭菱芸被戳穿了谎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不自然;周蕙荃在一旁看得心急,几次想上前帮腔,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