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涿大惊失色:“你今年多大,不会还是个奶娃娃吧?”
这叫什么话?她还在问话,又在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姜婵愠怒道:“我十七了!”
那为何连这些也不懂。闻涿用一种惊奇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这些东西难道不是自然而然就懂的吗。
这丫头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与谢怀看着交情匪浅,但他在修仙界也算广识好友,怎么就没听说过她这么号人。
“这叫情书,是用来托付心意用的。桑昭将她对枕流的感情写在这封信上,枕流当然不能接受了。”
闻涿难得这么有耐心。
姜婵皱皱鼻尖:“心意?什么心意?”
“就是桑昭心悦枕流啊!!”
闻涿实在有些崩溃,耳尖都有点红透。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么跟一个姑娘这么详细地谈论别人的心思啊!他一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这么八卦,被旁人知晓形象何存啊。
可是姜婵还是不理解:“心悦?我也心悦谢怀啊,你也一样吧,在出事之前,天下人都是心悦于他的,桑昭既然有勇气表达,他什么要拒绝?”
后面的一大堆闻涿都没在意,他只听到了开头那句。
他倏地冷静下来,望着眼前瘦小的姑娘,就像是个不识情爱,误入凡尘的仙子。他回想起自相识至今,她对于谢怀总是有一种超乎寻常,难以想象的热忱与执着。
闻涿有些迟疑,喉间发紧问道:“你的心悦,与桑昭的心悦,是同一种吗?”
姜婵眉头紧锁地思考,仿佛这个问题比从太虚幻境中走出去还要艰难。
随后只见姜婵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坚定地点了点头:“自然!跟桑昭,跟你,跟天下人对谢怀的情感一样!只多不少!”
不!这不一样!闻涿终于崩溃地面露绝望,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口中的鸡同鸭讲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姜婵这里,切身体会到了他爹同他讲学的绝望。
于是他很快放弃,举手投降:“算了…你说一样就一样吧。”
姜婵将信小心放好,预备等出去了再交给桑昭。她一抬头,望见闻涿忽闪的澄澈的眼睛,顿了顿:“南海仙会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闻涿一愣,继而脸色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太虚幻境开启,他会带阵中之人来到印象最为深刻的场景,将其中的苦难或甜蜜乘以数百倍,好将阵中所有人困杀于此。”
“那,现实中的枕流会解决一切啊。”
“这里可不会哦,”姜婵看闻涿一张小脸血色尽褪,残忍地解释,“这里的谢枕流只是幻境中残存的影像,当困境来临时,他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姜婵虽说从太虚幻境中活着走出来过,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过去,细节种种历历在目,然而就连南海仙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都不得而知。望着此刻魂不守舍的闻涿,姜婵叹了口气,也明白从他这问不出什么了。
只能自己去到处找找了。
*
也亏得此刻是桑昭的身子,才能在偌大一片南海畅通无阻。
等快走到谢怀的房间时,有不少人影自他房中进出。
姜婵刚上前,就被杂役拦下了。
“少主有事找小仙君吗,方才他忽然昏倒了,如今眼下都慌乱在,少主不妨过些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