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疼得感觉要快死掉了。
明明是他弄断了他的手。
然后那些满手血腥的凶手,笑着对他说……
看吧,看吧!
“——那些画根本就不是你画的啊。”
“像是你这样的废物,又怎么能画出那么美的画?”
“你这样臭水沟里面的老鼠,就应该死在没人能看见的角落里才好,不要占用哪怕一点社会资源。”
“别来碰瓷,就算是再给你十辈子,你也比不上白盛忻白老师!”
他的辩解在这些
话里面无声地沉了下去,像是死去的鲸沉到了海里。
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
“哥!()”
似乎有人在他的身边大喊,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
哥你醒一醒啊!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抖得好厉害!?()_[(()”
冷汗簌簌地从他的身后冒出来,楼谏的身子发着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是,是我的……”
他抓紧了那人的衣服下摆,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些画,真的是我画的,不要不相信我……”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路边停了下来,窗外刚好能够看见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朦朦胧胧地闪着光。
这段路段上路灯稀少,他们两个陷落在暗淡无光的黑暗里面。
殷刃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用力地将他哥颤抖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像是安抚受惊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他还是第一次从他哥的脸上看到这种几乎称得上是恐惧的表情。
“没事了,没事了。”
他心里酸涩,温声说道。
“我在这里,你不要怕,那些坏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我会保护你的!”
楼谏不语,他的手还在一下下地抽动着,殷刃在黑暗里面摩挲着抓住了他的手,五指扣入他的手里面纠缠。
两只掌心紧紧地靠在一起,于是颤抖的频率也就都一致了。
“我好疼啊,阿刃。”
楼谏颤着嘴唇说,眼中簌簌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