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很有诚意地在玻璃罩边缘写下:tocheng。
大功告成。
关萤将两串风铃分别拍照留念,店员熟练地帮她打包,在关萤的再三要求下,特地将那串猫咪风铃用防震膜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仔仔细细。
踩着夕阳余晖回到民宿,约好的快递员没多久就上门,关萤将属于江心澄的那串猫咪风铃寄去崇城,对着手边另外一串蓝蜻蜓风铃陷入沉思。
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交给程医生。
其实除了面交都可以。
见面的话也太奇怪了,她现在没喝酒,脑袋很清醒。比起心理咨询师和患者,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更像网友,既然是网友,为什么要见面?所有人都知道网络跟现实不该混为一谈,更何况关萤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跟一个三十六岁的陌生男人面对面坐在一起的画面。可怕,灾难。
最后,她决定将问题抛给对方:[程医生,我今天下午闲着无聊,做了串手工风铃,想送给你。这段时间以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等了几分钟,没等来回复,她放下手机洗了个澡,将膝盖上的那块淤青擦碘伏消毒,吹头发的时候,听到叮咚一声。
c:[不用了]
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客套,关萤将自己下午在店里拍的那张风铃照片发给他:[上面是写了你名字的]
对面又没动静了。
关萤不以为意,吹干头发,盘腿坐在地板上吃外卖。
夜渐深,走廊里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年轻男女旁若无人的调情说笑,好半天才平息。
关萤吃完最后一口番茄牛肉面,总算等来回复。
c:[你想怎么给我?]
c:[我的意思是,哪种方式,你比较方便]
关萤喝了几口汤,其实心里也没什么主意,于是商量着问:[闪送?同城快递?]
不过风铃是玻璃的,路上可能会碎。
毕竟包装的时候她严重区别对待了两串风铃,只把寄给江心澄的那一份包得很严实。
少顷,c:[我过来取吧]
什么?
这是要见面的意思吗?
大概是她的为难被对方察觉,程又说:[你住在哪里,把风铃放在前台,我空了去取]
这个方法倒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