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明嬷嬷,还是陈嬷嬷,都没什么差别,归根
究底(),都是康妃的人。
三顺看起来▔(),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或许曾设想过,却绝对没想到会是菡萏。她在北房宫女里,算是对三顺态度最好的一个,许是因为三顺看起来有点像是她的弟弟。有时候,菡萏有多出来的菜品,也是最先塞给三顺吃,算得上亲近。
惊蛰当初不愿意将此事告诉三顺,除了不想打破他的生活,也是因为菡萏在这些人里头,对三顺的意义有所不同。
三顺低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膝盖。
“……之前北房出事,我来找过几回,七蜕他们说,之前的人,都已经被调到其他地方去。我没找到菡萏,我以为,她是高升去了。”
惊蛰掩住一声叹气。
朱总管啊朱总管,晓得你是为了三顺好,可为何偏生选在这个时候?
三顺是个直肠子的。
听了朱总管那些话,怎可能还安下心来?肯定会千方百计想着回来一趟。
更别说,朱总管还说一半留一半。
既是知道陈明德中毒,那就说明朱二喜在陈明德后期,是与他有过联系,定不是表面上的毫无交情。
想来也是。
朱二喜与陈安,陈安与陈明德,这其中应当也是有过往来。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惊蛰轻声说道。
三顺拼命摇了摇头,咬着牙:“菡萏已死,两位嬷嬷业已死尽,康妃为奸细被废,应当也是……死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迷茫起来,“惊蛰,是不是当真,我太笨了。”
为什么,他总是后知后觉,慢人一步?
就连现在满心愤恨想要报仇,却根本不知要冲着谁?茫然四顾,竟是连一个能下手的人都没有。
惊蛰能感受到三顺的痛苦,不仅是因为陈明德的中毒,也是因为那种想要做什么,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能为力。
那种澎湃的情绪再如此汹涌,却是连一个发泄口都没有。
三顺霍然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外走去。
惊蛰一惊,跟着他出去,只见三顺一路穿过昏暗的小道,直接闯到北房深处的杂林,寻了棵树,一拳头一拳头往上砸。
砰——砰——
惊蛰看着他闷声发泄怒气,无声叹气。
身后七蜕好奇地跟了上来:“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三顺怎么了?”
惊蛰瞥他一眼,没在他身后发现八齐:“八齐呢?”
“还在守门呢。”七蜕揣着袖子,冷得直哆嗦,“这样的天,还要站在那门口,你是不晓得多冷。”
那小门通往甬道,南北贯穿,北风刮过时,的确冻得人浑身发抖。
惊蛰自他身上移开视线,落在三顺身上:“他是想起了德爷爷,心情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