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有多柔,对外就有多厉。
没见过光明的话,倒也不至于叫人念着。但是那日去参加过婚礼的他手底下的人见过他私底下的一幕,再看他平日里的模样,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
平时他们一年见他笑的次数可都没有那一日看得多。
他们这一趟旅程也不止滑雪一项安排,结束这一站后便去了纽约。
虽不是下雪的季节,但傅清聿还是想带她来看看。去以往他去过的那些地方,还有他在这边住过数个月的住宅走走。
恰巧的是贺明漓确实也有兴趣。
那时候她正因为他没表示对她送的那份礼物的喜爱与夸奖而生着闷气,那几l个月都没怎么理他,也没过来看过他。
他其实走了挺久的,从初雪未至,直到都入夏了才回来。
她留学时他常去看她,有时频繁些的话,一个月都有两三回,可到了他出差在外,她却没去看望过,想起来多少有些对不住。
而她那年送的礼物,如今成了傅先生心尖上的东西,弄坏不得,也丢不得。一旦降温,他准是要拿出来用的。至于担不担心用坏——她觉得,一旦用坏了,他肯定会缠着她再做一份的。
他一手伸进外套的口袋,一手牵着她的手,散步式地游逛过那些地方。
傅清聿指了指其中一处,某日清晨,他独自在那坐了一两个钟。在想着,如果她真的对他无意,他是不是该算了?
另一处,他也坐过,想的是这样放手,他甘不甘心?
还有那处,他在想,等她和池牧舟在一块了,婚礼他去不去?
别的不好说,但有一点傅清聿自认不如池牧舟。
他恐怕没法像池牧舟参加他们婚礼那样,那么淡然地去参加她和池牧舟的婚礼。届时,他要么没去,要么就是去抢人。所以婚礼那天,他还挺提防池牧舟的。哦,还有那个严邵。
可能心黑的人看别人也是黑的吧。
贺明漓一开始还当做赏景,听着听着,逐渐偏头瞥他一眼,再瞥他一眼。
怎么平时看着话不多,但是那会儿的心理活动却那么丰富?
而且,他越是往下说,越是她想象不到的,贺明漓到底还是没忍住,偏过头去悄悄笑了起来。
他捏了捏她的手,不大乐意了。
“上回你待在这的时候,这么难过呀?”她笑问。
他没有说话,是默认。
她故意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低头去看他眼睛,“那这回,我们一起来,你开心点了没有?”
贺明漓晃了晃他的手。别人不敢这么动,可他任由她
为所欲为。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琉璃盏一样闪烁着流光,轻嗯了声。>br>
她是很懂他的。他自然是开心的。
这回和她一起故地重游,就是一种圆满。
将上回心口空掉的那一块补上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