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袭击事件后,午睡房间的孩童都被转移到了其他空教室。
他不再关注园长,把视角调到郁望和墨菲身上。
两人依旧在快速移动,但好像不是时瓷印象中,可以找到保安的那条路。
也许是他们选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捷径。
时瓷这么想。
系统欲言又止,但在下班失败,非常沮丧和生气的宿主面前,它连呼吸权都没有。
时瓷在脑中看着两人移动的路线,越来越奇怪。
就在这时,守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柳相闲睁开眼。
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径直点了下旁边的木桌。
木桌陡然长出了粗壮的根系,每一个呼吸间都肉眼可见地愈发茁壮。
像是真正的树木一般,盘根错节的树根顺着缝隙往下,连地上砖块在生命的力量下都被撬起,排列不一地露出更深的混凝土和砂石。
平坦的地面一瞬变得破碎难行。
根系继续往旁边延伸,在青年和房间门之间形成一道天然的阻拦。
时瓷下意识睁眼,错愕地看向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的房间。
柳相闲起身,定定盯着一个方向:“滚出来。”
不断生长的木桌扭曲地生长,顺着柳相闲的话朝着空地袭去。
一个人影狼狈地躲闪着树根,身形若隐若现。
他忽然举起手中的烛台——
石膏白色的烛台,此时点燃,却染着黑色的火。
那簇火焰安静地燃烧,恒定地保持着一个形状,不因为人影和烛台的移动发生任何变化。
即将穿过人影身体的树根在那簇火焰出现后猛然往后缩,人性化地能看出害怕的情绪。
柳相闲又点了下木桌,那些树根停止后退,但也没有再主动靠近烛台,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忌惮地盘桓和守护。
人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不再遮掩形貌。
时瓷以为会看到那个未曾露面的保安,但人影彻底显形,露出的却是园长的脸。
就像刚才偶然瞥过一眼的照片那样阴森,耷拉着赘肉的眼皮再也看不出任何亲和。
柳相闲毫不意外,气定神闲。
园长咬牙:“你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他忽然恭敬地将手中的烛台放在地上,以一个奇特的姿势下跪,面上满是虔诚和狂热。
“请您帮我。”
黑色火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