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筝不是什么心思不敏感的人,当然能感受到岑叙白的不对劲。贺浔的那几句话其实提醒了她,让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了解岑叙白。
交通管制的事岑叙白可能是知情的,但黎月筝相信他是无心之失,可事情已经发生,岑叙白会怎么想。
他们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职业规划,岑叙白不是性子张扬的人,但他是不是也曾想过争取一些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空洞到不比普通朋友亲密多少。
意识到这点后,黎月筝愿意去试着了解看看。
听着黎月筝的话,岑叙白愣怔了许久。目光在黎月筝的五官反复描摹,最终停在她的眼睛上。眸光清澈,眼尾弧度上翘却略显冷淡。
不过此刻,岑叙白的心口却渐渐烫了起来,熨贴得不知说什么好。
猛一瞬,他为方才自己隐隐的酸意而感到惭愧。
从前发生什么又怎么样呢,他只需要珍惜现在考虑以后便好。
岑叙白牵住黎月筝的手,五指贴进她的指缝,拇指轻轻蹭动,温声应她,“好。”
两个人满载而归,东西多,但尽数到了岑叙白手上。这会儿温度低,天已经黑透,黎月筝几次想帮忙,都被岑叙白拒了回去。
“这才几步路。”岑叙白下巴轻抬示意了下黎月筝,“先去帮我开下门吧。”
见他执意,黎月筝只好答应。
每栋公寓的入户门都是双开式玻璃门,现在天气冷,所以业主和租客进出都会随手把门关上。寒风里的把手都冰的和铁块儿似的,黎月筝拉门的时候,突然动作一顿。
她抬眼看向玻璃门内,就见正对着入户门的绿化带在风中剧烈晃动。
而后,黎月筝转身,看到提着购物袋的岑叙白走过来。
“怎么了?”岑叙白走上前,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眼,“看什么呢?”
黎月筝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公寓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厨房刚好够站黎月筝和岑叙白两个人。虽说黎月筝是今晚的主厨,但最后到底还是岑叙白做得更多。
两个人口味相近,在吃这件事上向来没有冲突,这顿晚餐便显得更加融洽。
期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偶尔会扯到工作上去。
提起马上到来的团建,岑叙白饶有兴致,“去年这个时候咱们好像是去滑雪了吧,也不知道今年公司怎么安排。”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黎月筝问。
“我都还好,只要你去,对我来说在哪儿都一样。”
“对了。”岑叙白给黎月筝夹了一块鱼肉,“今天会上怎么没听你说选题?”
“有点特殊。”黎月筝无声叹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麻烦,“我和秦主编私下说过了,这两天我得找时间去趟秀岗。”
秀岗是京西市边界的小县城,靠近东临,有几个不大的小村子。不堵车的话,到那里车程不到一个小时。
闻声,岑叙白的筷子停顿了下,“秀岗?你还在查那家火锅店的事?”
一个多月前,黎月筝出差从东临返回京西,途中经过秀岗偶然听闻那里近期发生了几起食物中毒的事件。当下简单询问,得知在近郊的地方有一家火锅店。
位置偏僻,光顾的客人基本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和加油站或者路边小店的员工。
小地方人不多,留守的基本是年龄偏大的人群,身体出现问题不及时就医或者随便在县城的诊所解决,压根没往中毒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