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愈发气愤,“我和你结过情蛊,情谊深厚,当然要住得近些!”
青年的声线响起,冷冽似玉,“既如此,还请姑娘明日就自行离开仙云宗。”
这句逐客令似的威胁出口,少女终究是瓮声瓮气的败下阵来。
“不给住就不给住嘛,又不是什么金堆玉砌的好地方,我还嫌你这里除了竹子什么都没有呢!”
她偃旗息鼓了一会儿,又有些恨恨道,“谢清拾,除了我,谁还会这么抓心挠肺的喜欢你?”
谢清拾向来厌烦这种没有边界的话。
但此刻他脸上却没有一点不悦,只是声音冷淡了些,“成语是让你这么用的?”
裴簌从来没见过这样褪去冷清外壳的师兄。
面前少女一会儿不停的拿话刺他,一会儿见他沉默又撒娇讨饶。
而谢清拾照单全收,他没有不耐烦,没有走开,只是平静的催促,“再不过来喝,药就凉了。”
“我要蜜饯!”
“没有蜜饯。”
“那我才不喝!”
青年依旧八风不动,“好,我去把它倒了。”
她急起来,无语凝噎,“你有没有人性啊谢清拾,我可是为了帮你才受伤的!”
青年看了她一会儿,把药端回去,“真的要凉了。”
裴簌走出小竹峰,浑身冰冷。
她想起那日师兄抱着少女求她医治时,那般失神落魄、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师兄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喜欢极了她啊。
头顶的竹叶轻触
裴簌垂落的手背感受到腰间系着的冰凉玉质触感,蓦然一僵。
那是师兄送她的棠花玉佩。
少女怔怔望着玉佩,心底的委屈霎时堆积翻涌起来。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往下滑落,融进她的衣领里,带得心口都一片苦涩。
传声玉简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裴簌从袖中摸出玉简,眼前视线因为刚刚哭过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