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盈觉得少女有些不识好歹。
有这样俊美体贴的道侣也不知珍惜,反而对他摆脸子,让她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替恩人不值恼怒。
尤其是那人还救过她。
想到昨夜自己衣鬓散乱间对青年的惊鸿一瞥,曾盈就忍不住面上泛红。
她知晓不应该。
却仍幻想着英雄救美之后的故事,就如同无数话本子里写的那样,能和他有一段情。
而且她瞧着那素衣少女,分明就是一副恨不得和青年划清界限的态度。
说不定两人并不像她所猜测的那样。
或许……
他们就连道侣都不是呢?
裴簌自然是感受到了女修视线里的敌意。
她莫名有些想笑,不知是为了对方那明显错付的芳心,还是为了处境糟糕的自己。
见对方久久不肯离开,谢清拾的脸上已经浮现些许不耐。
如果不是顾及到阿绸还在这里,他已经厌恶到想把那人的眼睛挖出来。
要是昨夜杀蜃妖的时候,把她一起杀掉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不会被打扰属于他和阿绸的时间。
青年眼底的杀意惊得曾盈退缩愕然,汗毛竖起。
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问,“听不懂么?我说了,不需要你的感谢。”
曾盈离开了。
像是惊觉了“恩人”的什么秘密一样,脸上的倾慕之色褪得干干净净,只余畏惧。
离开之前还没忍住朝裴簌望了一眼,不知是敬佩还是怜悯。
裴簌没什么反应。
她只不过淡淡垂下睫羽,将案上剩下的半盏茶饮尽了。
眼神随意的瞥向窗外,忽然间不知看到了什么,身子一滞。
但那僵硬的动作只持续了一秒钟,面上又恢复了自然的神色。
她的眼皮轻颤了下,伸手捏起碟子里的一块儿l杏花糕。
只浅尝一口,就抬眸望向青年,“师兄,我想吃玉露团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买回来?”
她记得那个卖玉露团的摊贩,离这间客栈有几条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