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幼安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就瞧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晃了晃,权至龙的手并不是非常宽大的那种类型,但是手指细长,还是挺好看的,前提是他别乱啃指甲。
幼安抿着唇伸手接过耳机,指尖相触时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越发响亮,她将耳机戴到耳朵上,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至龙前辈,最近好像有在好好保护指甲耶,像她上次说的那样。
权至龙的歌单很杂,什么风格都有,大概这也是他能够写出各种风格大热曲的原因,只是连着听了三首歌,郑幼安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要不是有口罩遮掩着,恐怕她现在就是一颗红通通的大苹果。
听着耳机里唱着“想想我的身心都属于你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是“付诸爱意绝非易事,即便如此,也愿你不要放弃,不要对我逞强,装作没事的样子。”
又或是“不愿让你孤单,我在电话旁守候,让自己深陷地狱。”
幼安很难不怀疑,她眨着眼悄悄去看坐在隔壁的权至龙,前辈会是故意的吗?
她英文很好,如果说上辈子还是属于应试教育下的那种哑巴英语的话,这辈子拥有原主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的幼安,完全能够听懂这几首英文歌里每一句暧昧的歌词意义。
会不会是她想多了?幼安第一次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能够听懂每一句歌词,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沉入梦乡,不要在意耳边的音乐。
渐渐地,小姑娘睡熟了,权至龙这才慢悠悠地侧过脸来看着阖上眼睛睡得格外乖巧的郑幼安,他口罩下的嘴角慢慢扬起,心里格外踏实,这种感觉微妙又陌生,同他从前追求的那种热烈的情绪不同,但权至龙清楚地感觉得到,只是这样看着幼安,他便也觉得很幸福。
幼安大概睡了三小时后醒了过来,睡眠充足之后精神也变得格外清明,最近一击忙着在打歌节目和好几个综艺电台行程上打转,这次回归的成绩很好,公司包括成员们都不想错过宣传的机会,也因此幼安每天早起晚归,那一点可怜的睡眠时间在延世大开学后更是被牺牲得丁点儿也不剩,毕竟她报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跟自己目前的职业基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起,为了基础的学分,除了行程必须请的假之外,能去学校上课的时间她基本都赶去了。
放空了会儿脑袋,幼安这才想起坐在隔壁座位上的权至龙,她小心地转过头去,男人也蜷缩在座位上睡得很熟。
权至龙本身就不是十分高大的身材,今天穿了一身allbck,此刻两手环抱着自己躺在座位上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他头低低地放着,只露出有些瘦削的下巴,幼安盯着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前辈好像最近又瘦了一点?她不太确定地想着,而且,他睡觉的姿势,似乎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幼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怜惜的情绪,以往她跟权至龙在一起时,她才是那个出于弱势,经常被照顾被关心着的人,所以这种情绪对幼安来说有些新奇,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注意到他身上滑至腰间的毯子,幼安轻轻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看后面没什么动静的私生饭。
犹豫好一会儿,她终于有了动作。
女孩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拉起男人腰间的毯子,轻轻地往上盖了盖,正要缩回的手下一秒却被不容置疑地抓住。
幼安瞳孔闪烁了一下,慌张地去看权至龙,男人低垂着眼看她,眼里还带着点茫然的睡意,却在眼神交集的那一秒蓦然露出温柔的笑意。
“前辈。。。。。。”
权至龙松开她,声音有些哑,他勾起嘴角,慢慢笑着说:“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的感觉真好。”
小姑娘怔愣,瞬间红霞爬上了脸颊。
首尔到巴黎飞行大约八个多小时,下飞机前幼安就跟权至龙通过气了,在得知两人连下榻的酒店都是同一家时,她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装作恭敬的模样跟他告别:“那前辈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