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细小的声音打断了凌熠的话,奥瑟上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凌熠安静地等着,身后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微微抬头:“怎么了?”
“没事。”奥瑟若无其事地扔掉断成两截的棉签,换了根新的,“这个问题,等见到帕特,我会让他给一个交·代。”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溜进兰泽的手术室。
这是皇家医学院为兰泽个人提供的特许手术室,由于他琢磨不透的性格,没有人敢擅自进入,所以这里也是医学院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恭喜啊,帕特医生。”
帕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抬头看,手术台前的兰泽背对着他,连身子都没转。
兰泽的语气是不带任何温度和感情色彩的,可在担惊受怕的帕特耳朵里,这句话充满了浓浓的嘲讽。
“恭喜我什么?”
兰泽依旧是一副机械的口吻:“恭喜你的理论研究完成了实践,你是医学史上第一个完成ao性别转换手术的人,来年的帝国医学奖非你莫属。”
帕特绕到兰泽对面,发现他是认真的,而不是在挖苦,感觉更绝望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活不到明年的医学奖颁奖典礼了?”
“医学奖只奖励成果,即使获奖人去世也可以追封。”
“我谢谢你啊,届时你上台替我领奖,不要忘记感谢我的妈妈。”帕特恨恨道。
他此时才分出精力扫了眼兰泽的手术对象,那人面朝下躺着,后颈一片血肉模糊。
“噫——”他本能地做出吃痛反应,继续向兰泽表达疑惑,“我不明白,研究报告你也看了,模拟信息素你也闻过了,手术过程你也参与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纰漏?”
“也许哪一步都没有出纰漏。”兰泽从手术对象后颈取下一块血淋淋的组织。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的信息素潮几乎诱发全院alpha发情?”帕特咬紧牙根重复了一遍,“全院的!这跟报告推演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百分百的结果才是医学的迷人之处。”
帕特生无可恋地喃喃道:“医学是迷人了,可我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他仰望天花板,维持呆若木鸡的状态半晌,低头时正看到兰泽将一块组织重新放入手术对象的后颈,不知
()为何这个动作看着有点眼熟。
进来这么久(),他终于想起来问:你在做什么手术?这个倒霉鬼是谁?
首相派来的杀手?()?[(),腺体遭到粉碎性破坏,活不了多久。”
帕特:o口o!?
兰泽:“你的研究给了我灵感,置换一个健康的腺体,也许他还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