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个子高,站在台阶上还能看到李暄的身影。
李暄正一个人往树林里走。
苏幸川追过去把他抓住,“行了行了,我话说重了,对不起。”
苏幸川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李暄道歉,但面对着李暄,他总是下意识服软。
李暄定定地望着他,“你讨厌我。”
苏幸川一愣,略显慌乱地解释:“没有啊,不是讨厌,就是……我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男孩,觉得……觉得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
苏幸川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暂时略过这个话题,“先吃饭吧,我给你打包带过来了。”
李暄不依不饶:“哪里奇怪?”
苏幸川叹气:“不奇怪,你一点都不奇怪,二十岁的人了还要喂饭没什么奇怪的,我竟然还配合你,我比较奇怪,好吧?”
李暄竟然点头,认真地说:“你就是很奇怪,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
“……”苏幸川深吸一口气,血压飙升。
行吧。
他把李暄拉着坐在长椅上。
还是他喂李暄,任劳任怨。
李暄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把他的右手举到苏幸川面前,他可怜兮兮地说:“很疼,碰一下就疼,疼得我没办法睡觉。”
撒娇卖惨对李暄来说简直像呼吸一样简单,苏幸川说:“我这不是喂你了嘛。”
“你说我装病。”
“……”苏幸川语塞。
“你先道歉。”
苏幸川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李暄很多,还不完,要到这辈子来还。
李暄说得振振有词。
苏幸川拿他毫无办法,一边喂饭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你装病。”
李暄这才挪一挪屁股,贴着苏幸川坐。
这是他示好的方式。
苏幸川把他推远,他又挪了回来。
几次三番,苏幸川也累了,就任他乱动。因为心情愉悦,李暄的两条腿交错地晃来晃去,偶尔碰到苏幸川的腿,节奏就乱了,苏幸川的呼吸也跟着乱了,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塑料食盒里,李暄不爱吃葱姜,不爱吃鸡蛋。
李暄胃口小,吃到一半就推开苏幸川的胳膊,说:“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