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可以叫人帮忙。”他看不清,四肢又乏力,他才限制他活动,就是怕他摔了,又摔出个异常骨折。
“我不要什么。”裴昱摇头,还是要站起来。
“我知道坐久了也累,坐不住你就躺下,或者叫我,我送你回房间躺着。”盛淮又按住他。
“不躺。”裴昱憋屈,“我上厕所!”
“……知道了。”盛淮愣了几秒,笑了下,“别那么大声,再把骨头喊坏了。”
“骨头不可能……喊坏。”裴昱被他扶着站起来,气力不足,但仍慢吞吞科普了一句。
科普完,他又慢慢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内涵你什么?”
“内涵我……脆皮。”
原来他还有点儿l自知之明。
盛淮笑笑,扶着他走向洗手间:“没有的事儿l,我是真的担心你。”
真的担心,担心到不知怎么护着才好。
“化疗不能再拖了,阿昱。”洗手间里,他小声跟他说,“你想回来陪陪安安,现在也陪过了。”
“我回来才几个小时。”裴昱皱眉。
是。可是几个小时,他已经吃了四片止痛药,不知不觉睡过去两次。
盛淮眼底担忧浓到化不开。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在家里住,很难瞒下安安。”他另辟蹊径劝他。
“……好。”盛淮哥说的有道理,裴昱手指攥了攥,还是答应下来。
“安安过来,有件事,我和爸爸要告诉你。”从洗手间出来,安顿裴昱坐下,盛淮开口。
“什么事?”听舅舅语气,盛时安有些紧张。
“爸爸今天回来陪我们一晚,明天就要出国去国外的艺
术学校做交流访问。”
“什么?”哪怕听到他俩说要离婚了,盛时安都不会这么惊讶,这比离婚更离谱——“爸爸这样,怎么出国?!”
嗯?他怎样?
裴昱看崽一眼,越发憋屈:崽也开始内涵他了。
“大伯会跟爸爸一起出去,机会很难得,爸爸不想错过。”
盛淮像裴昱的官方发言人。
“而且,爸爸的固定带就快能取掉了,到时就不用这么小心了。”
官方发言人有理有条。
“爸爸很想去吗?”盛时安消化一会儿l,看向裴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