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懂事地摇摇头:“去游乐场不急,爸爸不要熬夜加班,伤身体。”
“没有熬夜。”裴昱说,“我习惯了……晚上画。”
他说着,头又有往下栽的趋势。
“你是习惯了梦里画吧?”盛淮又气又笑,伸手把他扶起来,才发现他身子软绵绵的,竟不大站得稳。
“阿昱?”他探手摸了摸他额头,气急:他又发烧了!
原来发烧了啊。
怪不得他看
着画面上的海浪在动,原来不是他画得太逼真了,是他在犯晕……
裴昱总算不执着要继续画了。
他有些头重脚轻,被盛淮扶到沙发上坐下,困得睁不开眼睛,勉强给盛淮指了药箱的位置,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吞下退烧药。
“爸爸。”盛时安伸出小手,担心地摸摸他额头,“要不要去医院?”
这个盛淮刚才已经问过了,裴昱不肯。
他抵抗力差,容易感染生病,自己都已经是半个医生。
他又不喜欢医院的强光和吵闹,轻易不往医院折腾。
“滑冰课,好玩儿吗?”吃过药,他看着盛时安,忽然想起这个,精神了一点儿。
“好玩。”盛时安点点头,让他安心。
裴昱确实放心了些:“要留下来,在这里睡吗?”
盛淮中午说的话他听进心里去了:崽随时可能梦游,他夜里应该在他身边。
他已经没力气再折腾到别墅去了,就希望盛时安留下来过夜。
盛时安当然愿意:“我留下来陪爸爸!”
“那我去给你放水洗澡。”裴昱说着,要起身,却被盛淮按下。
“我去放,你等着,安安洗完你洗。”
可盛时安洗完,裴昱已经睡着了。
见他身上盖了毯子,盛淮放心了些,先哄了盛时安去客房睡觉,才回到客厅,叫他起来。
“哥,我不想洗澡。”察觉盛淮在脱他衣服,裴昱迷迷糊糊开口。
“你出了汗。”
“我不想洗澡。”裴昱眼睛半闭,耍赖一般,只是重复。
“好。”盛淮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声音控制不住发软,“不洗,只擦一擦。”
他说着,先拿被子把他裹住,才拿了一干一湿两块毛巾来,先用湿的热毛巾给他擦过一边汗渍,又迅速用干毛巾给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