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闻言直摆手说不要,理由也很充分:“不怕你笑话,我这一闲下来好像又胖了,去年冬天新做的衣裳都有些瘦了。”
本朝崇尚节俭,春夏的衣裙每季换新,秋冬的大毛衣裳却不是每年都做。
若当真穿不上,冬天恐怕就要冻着了。
然而,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减肥的,还是昨天皇上看她的眼神,就差把“几日不见,你怎么胖成球了”这一行字刻在脸上。
宫里都知道皇上偏爱弱柳扶风那一挂,她虽然饿死自己都做不到,也不能让皇上看着嫌恶吧。
皇上的癖好合宫皆知,郝如月自然也知道,甜奶茶的热量确实不低,惠嫔不要,她便没有像葡萄干似的硬塞。
这时松佳嬷嬷黑着脸走进来,郝如月问怎么了,松佳嬷嬷看了惠嫔一眼,惠嫔推说去院中看看大阿哥起身离开。
等她走远,松佳嬷嬷才开口,声音都有点抖:“姑娘,承乾宫有个小太监求见。”
郝如月放下瓜子皮的手一顿:“是昨日上午给我送信的那个小太监吗?”
松佳嬷嬷点头:“就是他。”
郝如月拍拍手,将粘在手掌的两片瓜子皮拍掉:“没空,不见。”
松佳嬷嬷有些犹豫:“姑娘,这个小太监和被抓走的小宫女都是从前在坤宁宫当差的。小太监求见时说……说他是赫舍里家长房找门路送进宫伺候先皇后的,如今他妹妹犯了错,被抓去慎刑司,求姑娘帮忙搭救。”
这是讹上她了,还是欺负她傻呀,郝如月端起填白瓷小碗一口一口喝着奶茶:“没伺候过我的奴才,管他是谁,不见。”
松佳嬷嬷跟惠嫔一样,只知道乾清宫的围房里有个宫女被抓去了慎刑司,而此时求见的这个小太监是那个宫女的兄长,至于他们兄妹俩做过什么,一概不知:“万一他出去乱说……”
皇上那边她都通过气了,郝如月什么也不怕:“他愿意说什么,就随他说去好了。”
松佳嬷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转身出去的时候,腰板都挺得比刚才直了。
果然那小太监偷偷摸摸地来,又偷偷摸摸地回去了,对外什么都没敢说。
又过了五天,惠嫔给郝如月带来了一个重磅八卦,承乾宫的那个小太监昨天差点被人推到池
塘里淹死:“就在浮碧亭那边,幸亏当时有人路过,救起了那个小太监,还顺手抓住了推他下水的人。”
哪来那么多巧合。
若只将人救上来,郝如月也许会信是刚好有人路过,可顺手抓住凶手这事,未免有点扯。
浮碧亭那边比较偏,能刚好有人路过已属难得,再抓住凶手,怕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可能是穿越前经历的太多,郝如月遇事就喜欢搞阴谋论,不过她现在的关注点并不在黄雀身上,她更关心那只倒霉的螳螂是谁。
惠嫔告诉她螳螂是谁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行凶那人居然是个御前侍卫,好像是富察家的。”
原来是内鬼牵出了家贼,那么黄雀是谁就不用讨论了,郝如月只当一个笑话听,很快转移话题,与惠嫔说起了育儿l经。
与此同时,富察穆克已经被押到了乾清宫。康熙问他受谁指使,穆克垂着头说无人指使,全是他嫉妒纳兰,想要取而代之,这才做下糊涂事。
另一边慎刑司也拿到了两份口供,与富察穆克所说基本一致,只不过富察穆克不知道接应的那个答应是谁,而围房里的小宫女知道。
很快张答应和董答应也被扔进了慎刑司,连同被之前被送进去的两个人,都再没出来。
富察穆克则交给大理寺审判,最终被削成白板流放了。
满天乌云散去,太子终于在大阿哥的陪伴和鼓励之下学会了独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