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就凭你这劣性想跟宁羡当同桌,人宁羡也未必肯呢。”
反正是下课时间,加上姜海盛只是看起来严厉,其实管班管得很松。
学生们逮着个话题就瞎起哄,聒噪个没完,快要闹翻天。
直到姜海盛把戒尺握在手上,作势要从中挑几个活跃分子杀鸡儆猴,教室里才稍微安静一点。
闹完了,江岚的课桌成功拼在了宁羡旁边。
而为了安抚顾半夏受伤的心,姜海盛化身端水大师,把宁羡后桌的男生调去跟陈明礼当同桌,转而将顾半夏换了过来。
格局迅速打开。
几分钟后。
上课铃响,一班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开始上早课。
历史老师站在讲台上,打开ppt,接着上节课的内容讲起了小农经济。
江岚坐在座位上,却总有一种不太真实,活在梦里的感觉。
很难想象。
她就这么转进一班了?
难以想象是一回事,认命抄笔记又是另一回事。
江岚无比清楚,像历史这种课,稍有不慎,一走神就是下一页ppt了。
收回思绪,就开始提笔猛记。
这一记,就是半节课。
除开手腕格外发酸之外,她的脑子还保持着早课独有的昏沉,没有获得任何知识上的长进。
偶尔用余光偷瞄宁羡,只看见黑色校服贴住纤瘦背脊,握卷执笔的姿态始终端正,一丝不苟。
自律,太自律了。
她这种咸鱼,怎么配坐在宁羡旁边。
江岚且惭且愧,奈何心里的那点愧意,终究抵不过第二节就上历史课的困倦。
该陷入昏迷,还是得昏过去。
上下眼皮打着架,眼前逐渐浮现出安详的漆黑。
记笔记的手也不受控制。
拿着笔,笔尖乱颤,开始在课本上鬼画桃胡。
她好像又做梦了。
梦境很短暂,水珠连成细密的帘,无休无止的大雨,茫茫然一片空白。
这样的雨,应该是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