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停太阳出,本来上街的人就多,这一闹,不少人都往这边围了过来,准备瞧瞧热闹。
药铺之内,瘦弱的中年男人靠在少年身上,呻吟不止。
那鼻口的血沫直往下流,老汉拳头紧握,像是更加愤怒的样子。
他年纪虽大,但身强体壮,看起来又一副浑不吝的样子,无人敢惹。
坐馆的大夫此时哪里敢上前阻止,都缩在人群中,深怕他抓到自己。
一堆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学徒们这会儿也各个都成了锯嘴的葫芦,无人敢出声阻止。
铺子内的药架、舂桶、秤杆以及算盘等尽数被摔了个稀烂,柜子也被推了出来,‘哐隆’声不绝于耳。
隔着街道,坐在马车里的姚守宁都能听得到对面闹得不小的动静。
“孙神医应该坐不住了吧?”
药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乌压压的全是人。
爱看热闹的人群挡住了她的视线,令她压根儿看不清药铺内闹成了什么样子,仅能从声音分辨一二。
孙神医至今尚未出面,仿佛被人砸着店铺十分沉得住气的样子,恐怕以为来找麻烦的人闹了一场出了气便会离去。
可他想不到,姚翝找的人也是浑不吝的。
再加上后头有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撑腰,使得这闹事的三人压根儿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像是不怕惊动了官府,越闹越大的样子。
姚守宁的话音刚落,果然就听到铺内传来一老头颤巍巍的嘶吼声:
“住手!”
那‘哐铛隆咚’的砸打声响一停,接着就听老汉的声音响起:
“呦,孙神医终于肯出来了。”
“我的儿子被你们治成了这个样子,如今你们说怎么赔?”
他高声的喊:
“我们高家就一脉单传,现在治得半死不活的,你们拿不出个说法,就要以命赔命!”
那孙神医一听这话,自然不服,双方开始撕扯,各自吵个不停。
药铺的坐馆大夫、学徒等一见孙神医出来,便如见了主心骨般,都聚拢到了孙神医身侧。
而另一侧老汉三人虽说人数稀少,却半点儿都不怵。
反正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便随便乱踢乱砸,既骂又弄出动静,声势竟比孙神医还要大几分。
双方越吵越烈,几乎要打了起来的架势。
一个说对方庸医,又误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