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活了十九年,性情最是温柔可人,说话也一向轻言细语,从未如此大声。
此时她看着自己毁掉的家园,看着重伤吐血的外祖父。了
柳并舟身上的血液未干,他第一次剜心献祭时流出的血将他大半身体染红,如果不是张辅臣那一颗心,他恐怕早就已经陨命。
姚婉宁的目光一一从四周转过。
地面已经开始积水,姚守宁脸色煞白,重伤的世子倒在地上,险些被一剑斩为两半。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愤怒又伤心。
姚守宁说过,她阴神出窍,被‘河神’发现,所以‘河神’出剑的刹那险些要了她的命。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孟松云出手,以移花接木之道法使世子替姚守宁挨了一剑,恐怕自己的妹妹当场就会死。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你刚刚险些杀死的人是我的妹妹!!!”
“你竟敢打我的妹妹——”
姚婉宁越说越愤怒,她突然扯下身上的发簪,往河中‘河神’的方向掷了过去:
“你敢打我妹妹!”
“朱世祯,你差点儿害死我外祖父,你知不知道!”
她十九年的生命中温顺可人,此时却如同发了疯一样,挺着大肚子往‘河神’冲了过去:
“你当初不声不响的消失,丢下我一个人,我怀着孩子找不到你在哪里,是我爹娘保护了我,替我顶住了闲言碎语,我妹妹从头到尾在为我奔走,你凭什么打她!”
“你这个恶人!”
她又哭又骂:
“朱老四你这个混蛋!”
“……”
朱世祯目瞪口呆,见姚婉宁凶悍异常的扑向了‘河神’。
这未来的‘他’煞气非凡,凶猛无比。
连孟松云这样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结合了张辅臣力量的柳并舟也拦不住‘他’,姚婉宁又怎么敢冲上去?
他心中焦急,连忙想要上前阻止。
可是姚婉宁冲出盾光护持的刹那,激流并没有伤害她。
河底的煞气宛如呵护珠宝,形成一个鸡蛋壳似的半透明的黑色护罩,将她困入内里。
她在河中行走自如,往‘河神’靠近。
顿时,风止、浪止、雨止,河底纵横的剑气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强行限制,消弥于无形。
姚婉宁娇小的身躯冲到‘河神’的面前,她手握成拳,用力捶打‘河神’的身体。
高大的身影不再试图往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的黑气散开,化为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