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中指相抵,轻轻一弹,掸去叶片上的水珠。宿凝无意的举动寻到了乐子,他接连掸了十几片,直到右手全部潮湿。
无聊,这世上就没有比军棋耐玩的东西吗?军棋再有意思总会有无感的那天。
宿凝扯动嘴角,毫无预兆与理由地笑了一下。
呼吸声?
他回过身,树干上不知何时浮出个女人,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嵌在树干里面。
宿凝把女人光裸的身体看了个遍,特别是下体那片黑楚,大抵多少根毛他都数了。
作为看管构树的仙官,职责告诉他需要上报,可是总那么听话做什么?他本性其实是个散漫的人,一直装作认真负责。
“你是谁?”宿凝问道。
“你有意识吗?”
“能思考吗?”
“能动吗?”
所有问题都没有被答复,然而这不影响宿凝这种怪胎自娱自乐。
毫无道德感和责任心的人,触碰陌生女人的身体只看兴趣。
他手指沿着树干和女体的交界处触摸,确认这个女人与树浑然一体,无法单个抠下来。
“是你让我勃起的。”他面无表情地说,“可是我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宿凝坐到地上,仰望着女人的裸体。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没有感觉。”
石沉大海,女人闭着眼睛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动静。
宿凝却觉得这样很好,他就是需要一个尸体似的活人陪他。永远不会反驳,只能倾听;永远无法反抗,只能承受。让他说的话做的事处于有意义又无意义的交界,不必背负善恶审判,不必烦心是非后果,似乎比那方寸生死的军棋更有意思。
“我决定了,让你做我的东西。但有件事先约定好,等你苏醒的那天,我会杀了你。”
“瞻前顾后的玉帝怕这怕那,但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不会有任何顾虑。”
“可以吗?小树妖。”
宿凝说完指尖凝结咒文绘制在女人的脚背。
这是一种不记载于任何功法典籍内的死咒,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咒语一旦发动,诅咒双方将同时死去。
“把母亲留给我的那滴朱雀血用在这个地方,似乎有点轻率了。”
宿凝温柔地笑道,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包揽住女人半只脚掌,牢牢掌控在手心。
“从现在起,你属于我。”
(不说了,火葬场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