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当即大笑出声,“将军说的真可笑。女子为官仙界自古有之,人界也出了花樊穆梁那样的巾帼英豪。反观魔界,打压女性不让女性做官从军,这是在怕什么?”
虞河腾地从椅上站起,眼看是火气上头。青衣毫不畏惧,仰着脖子继续道:“青衣可是戳到将军的疮疤,让您疼了?”
虞河气极反笑,“疮疤?你也配。知道本将军姓什么吗?”
青衣毫不在意,眼神交汇不肯相让。
虞河桀桀笑道:“本将军出身虞皇室,你主子就是闹翻个天也不过是我们虞氏封得小小诸侯。”
青衣心中大惊,面上不显露。虞河继续猖狂道:“只要本将军书信一封,他就要把你乖乖献上卖我这个人情。这就是女人的用处。”
这一刻,青衣清醒地认识到虞河说得并不全假。不甘、落寞、悲苦,她努力上进仍摆脱不了被性化。而这种奴役之下,连一部分女子都选择站在了这些男人的阵营里。
满脑混乱,本就身体虚弱的她晃荡起来,险些跌倒。
这么久,他都没给她一把椅子。
青衣缓缓向前,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近。虞河浓眉一拧,看着向他逼近的女人。
她修为低下无法伤他分毫,他便也泰山不动,要看她作什么妖。
青衣惨笑道:“将军,您真是个令我长见识的男人。”台阶下,她停住了步子。刚才的疯狂被理智唤回。她觉得可笑,怎么会冒出勾引他再狠狠践踏的想法。
幻想用爱与欲控制男人,幻想能拥有来自他的舒适港湾。是什么在塑造梦?不公平的机会待遇,根深蒂固的男尊思想,不合理的资源分配,每一次好不容易松脱又被女性牢敷的性化囚笼永远驯化着下一代。在这牢不可破又密不透风的绝望中,有些女性注定永远痛苦。她们就像断翼的鸟,折尾的鱼,呼唤自由死去。
她不该做梦。
青衣回到房间,带领众人下船。莲坞的军士把他们安排进了大湾的一户农家,这家人生活清苦,将他们当贵客接待。
晚间,对面男人们住的房间突然哄闹了一阵儿,陈二着急忙慌地来敲她们的门说,“青队,你快出来瞧瞧!”
小雪还在昏睡,清平青衣两人穿了衣服往外去,瞧见男人们的房间里站着这家农户的一双儿女。
两人穿着清凉又半夜前来,实在令人难以不往那处儿想。
看他们的样子,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老夫妻的眼睛在门缝里嵌着,它们堆迭在一起,暗夜里像两只踩背的老鼠。
察觉到这是父母对儿女的售卖,清平腹内一阵儿翻滚,跑到屋檐下呕吐起来。青衣则面色难看,说道:“我们不是来招嫖的。”
此情此景,回忆起来这儿的路上,那些在路边乞讨、捡拾垃圾,清理污水沟渠、挖掘粪便的大湾居民,众人心头五味杂陈。
陈一自言自语道:“这让我想到了脏奴,那些背神者的后代。”相较青衣清平两人的不适,其他几位出身魔界的队员有些见怪不怪。“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墨绿色的眼睛,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