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清平捂住脑袋。她开始头疼了。“这么说来,五十四和四十二正是菩萨修行过程中阶位的数量…”
“乐姑娘研读过佛学?”
清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可能是我生前所学。”
郦御疑惑道:“生前?姑娘还死过不成。”
本一句玩笑话,结果对方却很认真地点头承认。
“我在想,问愧行让我来见你会不会是因为我与你生前相识。”
此话一出,如冰针触地,寒封万里。郦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感觉大脑一瞬间空白,什么都做不了。
“姑娘是在跟御说笑吗?”
“嗯。是吧。”
女人随意道,起身把手炉拿了过来。
“我头疼的厉害,不叨扰先生了。”
解开鼻涕帕子的丑结,拿了一方没用过的重新包好。
“希望先生明天还愿意见我。”
说罢,将手炉摆在郦御面前,福身行礼离开。
想要验证什么,郦御缓缓将炉子转了个方向。
原先没留意的另一侧,炉肚上的帕角两两螺旋缠绕,在顶部分开打结后又塞进了交迭处固定。他一点点拆开这打得极丑的结团,手指微微颤抖。拆到一半时他停下了。因为根本没必要完全打开。这个怪异的打结手法他记得太清楚了。这世上这么多人,只有构穗会这样打在手炉上。用她的袖子、裙角、手帕,来兴致时则包在小衣里塞给他。
男人冲出石亭。外面月光凄清、楚荫掩映,卵石路上光影斑驳。急切地看了看四周,每个方向都没有人,他心里的焦躁愈发严重,达到了自己都惊异和害怕的程度。
这种失控的情绪被他发觉时简直把他吓得半死。这些日子所有不明就里的颓丧和无趣突然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他曾把这些归结为自己政治选择的愚蠢,现在却告诉他是因为女人?
郦御脚步生了根,挪不动了。
他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自己真的很在乎构穗,分明得知她死讯时自己什么情绪都没有!
李可拢着衣襟汲着鞋,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看清眼前之人,他顿时睡意全无。
“军师?!”
郦御森冷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问道:“乐清平你安排在了哪里?”
李可浑身一颤。这种发号施令的语气,鲜少从郦御嘴里冒出来。
而且这么直接称呼一个人的名讳,可不是军师的作风。听口气,清平姑娘惹大麻烦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军师,军师要兴师问罪就直接问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