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嗯”了声,就不再说话。
只要虞枝心情不好,就不想开口,这一点,她倒是没变。
曾经,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兰渚和虞枝之间有过不少小摩擦,她与兰渚吵架,自然是占不到理。
兰渚那时虽然性情稳重,可到底不知让她,不懂女儿心。
虞枝见说不赢兰渚,就会和他置气,根本不搭理他,即便兰渚主动和她说话,虞枝照样不理睬。
起初兰渚还一头雾水,后来兰渚方知晓虞枝是在生气,女儿家脸皮薄不会低头,兰渚也自然不会低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虞枝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唯独对他,脾气不小,总是无缘无故生气。
后来,兰渚被虞枝兄长提点,才先拉下脸皮一句一句赔礼道歉,虞枝才消了气。
过后兰渚询问虞枝缘何生气,虞枝给出的答案千奇百怪,兰渚无奈一笑。
兰渚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微微翘起,又很快抚平,他试探道:“夫人,可还好?”
虞枝对兰渚没到敞开心扉的地步,不欲多言,只摇头,见状,兰渚不再过问。
到酒楼后,兰渚与虞枝上了二楼雅间,此处是兰渚早已预定好的。
雅间位置极好,既可听到琵琶声,又可以透过窗一览湖面所有风光,等会会有舞姬搭乘船游行。
虞枝心神不宁听着铿锵有力的琵琶声,眉头紧紧皱着。
兰渚定定注视着望向窗外的虞枝,默了默,招来酒楼的人,给了银子,让他们换一首温婉舒心的曲子。
过了不久,曲子果然换了,虞枝的眉头也不再紧锁。
兰渚给虞枝沏了一杯茶。
他斟酌道:“夫人,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并是什么好事。”
兰渚有前车之鉴,他过去对不起虞枝,欠虞枝一句对不住,这种愧疚憋在心里十年,夜深人静时,兰渚总是会记起往昔美好,以及一刀两断签下和离书的时候。
他也不知为何会和虞枝夫妻离心,渐行渐远,也许是因为那时他一门心思扑在考取功名上,导致两人鲜少交流,分明同处一室,他们却可以几日不见面。
年少的兰渚沉默寡言,亦不知去关心虞枝,长此以往,酿成悲剧。
犹记那日,见到和离书时,兰渚不可置信,被逼着签下和离书时,肝肠寸断。
如果不是运气好再遇虞枝,道了歉,他此生恐不得安宁。
闻言,虞枝揉了揉眉,脸上浮现疲色,她确实憋得心慌胸闷,这几日都睡不好觉。
说罢,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且再不和人诉诉,虞枝深觉自己恐怕会疯了。
虞枝扶额,言辞在腹中绕了绕,讷讷说:“假如你有一位视为亲人的妹妹,你与她感情很好,可是有一天,她对你的感情突然。。。。。。就是变得不一样了,你会怎么办?”
虞枝说话间没去瞧兰渚。
兰渚思索,喃喃道:“不一样。”
虞枝解释:“就是男女之情。”
兰渚说:“我知道。”随后他盯着虞枝,语气认真道:“同她说清楚,我心里有人,划清界限。”
虞枝摇首:“没那么简单,她没有表明,只是你察觉到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