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西装革履的白父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致辞,看上去意气风发。
白家以往也不差,但是自从找回白荔以后,借着时家和薛衍的势,混得愈发风生水起,因此今年的年会也是格外盛大,来参加的各界精英人士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白父之前还因为自己近似卖女儿的行为偶尔感到内疚,但是此刻看见会场热闹非凡的样子,他心里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愧疚立马烟消云散,转而觉得自己实在是英明果决,将白家抬高了一个阶层,是名副其实的大功臣。
白荔看着这一幕,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刚回到白家的时候,她还对亲生父母的爱有所向往,对他们言听计从、百般讨好,以求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然而如今,她已经发觉了,亲生父母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亲闺女,而是当成了摇钱树,为了家族的前途,可以毫不犹豫把她送上男人的床,完全不过问她的意见。
如果碰到的人不是薛衍,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看清他们的为人以后,她决定再也不把他们当父母,互不干扰,相安无事即可,别指望她再傻傻地为他们付出。
“你就是白荔吧?”一道男声突然在白荔身边响起。
白荔转头一看,发现一个青年正端着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露出虚情假意的笑:“你好。”
青年长相斯文清秀,留着一头及肩的半长发,脸色比一般人要白许多,气血似乎不太好,嘴唇也隐隐泛青,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阴戾。
“我叫许见南。”青年微微一笑,似乎想表示友好,却因为脸色过于阴沉而适得其反,“是许家的长子。”
白荔知道他。
许家长子,因幼时的一场大病坏了底子,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总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也许正是因为长期身体不好,连带着脾气也变得如天气一般多变,一旦被激怒就会大发雷霆,折腾人的手段残暴不仁。
偏偏许家还家大业大,上头还有点红色人脉,一般人就算被欺辱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完全不敢报复他。
白荔刚一到白家,就被白父耳提面命绝对不可以招惹他,因而一听到他说自己就是许见南,立马寒毛直竖,警惕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见南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像是挑剔地在审视一件商品:“我听你姐姐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