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夫君在你身侧一日安睡不得。”
我最后一句话说完,那夫人的手劲已不是我能拦住的。
“不在我榻上安睡,到这狐媚子榻上安睡吗?”
“气煞我也,看我不抽烂她的嘴!”
妇人话落,根本不给滕阿绾狡辩,或者告饶的时间。
两声脆响听得人心情舒畅,滕阿绾的脸色重新有了颜色。
不过是被抽红的。
“姐妹们,断不可让这些下作轻贱之人枉送了我们一生操劳。”
妇人捣了下身边人。
“李家婶子,你家那位不就是拿着你省下来的治病钱,给了你家养在外面的妓子,你如何忍得了!”
“你先伤痛还蚀骨,腰直不起来都出来挑担卖饼,如何不恨!如何能轻饶这破坏家庭之人!”
被捣的那妇人也目眦欲裂。
就这样一个煽动另一个,滕阿绾被团团围到了中间。
听说那日,集市晚了好久才散。
而明湛来将人带走的时候,被故意认不出来者的闹市之人“误伤”了不少。
总之,伤势就是足以告假半月早朝的程度。
“小姐,真的,那个渣子毕竟是太子,没人敢真打,伤筋动骨不行,可都是脸上的伤!”
“你不知道,坊间都把那张猪头似的脸形容成什么样了。”
鸢儿“咔咔”咳了几声,捶捶胸前,让险些噎住嗓子眼的蜜饯落下去。
“还有那个滕阿绾,她小产当日便在寒冬腊月里冻过一遭,好像终生都落了病,再没小产的机会了。”
不会再有身孕,无论什么产,也都不会有了。
明湛可以心上有她,也可以执意娶她。
但不可能娶一个无法为他绵延子嗣,无法让他山河得以绵延之人。
明湛开始寻求别的婚事了。
我纳闷,他竟不来找我。
他想找取代我之人,可难。
放眼天下,可没几人,能比我父亲,更能带动天下读书人。
这时有人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转头,我要找的人,终于现身了。
须弥是我从前每次来礼佛祈愿时,都会为我讲解经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