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不笑了。
这几日,滕阿绾处处有意挑唆他和皇帝的关系,我时时派人观察着,知晓已经到了可以给予最后一波推力的时候。
我说:“你猜过去诸年,我为何总是去护国寺祈福?”
他神色不屑:“怎么,当着旁的男人的面,诉说你有多爱慕我?”
我也笑:“非也,那是因为,我知道护国寺里,有位深受当今圣上愧意的大皇子。”
话说完,我并不敢看身后人。
我说这话,是假的。
可我怕不该信的人信以为真。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一搏。
我重新面露挑衅地看向明湛,他已经青筋暴起。
“你是说,你只是利用对我的情分,找个合理由头去接近明澈!”
“你别告诉我,这十余年,你也是作假?”
鸢儿说,明湛实际是在意我的。
我方才一试,果真是真的。
或多或少吧,总是有些的。
我说:“当今圣上血脉单薄,唯一堪当大任的,被他倾注多年心血养大,可惜到头来证明,是个不争气的。”
“如今,别的可以取代你的人出现了。”
我视线略偏,看后头人一眼,又急速转回来。
“有的人,不用费心教养,靠自己,也能活得不知比单单比他命好之人强多少倍!”
“不!”
若是有栏杆,明湛就要晃着栏杆拼命不敢相信了。
可惜啊,没有这种东西圈着他。
明澈将我拦腰带离的时候,他的脚,迈出了那道泥痕微凹的弧线。
迈出来,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