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名片轻轻放在李长丰视线所及的地方:“老板能找到李哥,就能找到我了……”
王秉春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行!你要有啥事找我,也和你李哥说一声就行。”
一边说,一边打开小皮包,两盒大重九甩了过来。
钱亦文一见,心中暗笑。
老哥这散烟的习惯,看来是由来已久啊。
前世,但凡钱亦文给他介绍个新客户,他便哗啦一下打开他的驴牌夹包,一边抖着腕子上的大金表,一边扽出一盒华子,姿态潇洒地甩在桌上。
遇到有人客气,必是得以蹩脚的淞江方言回上一句:“抽吧,啥好玩意儿怎地?”
说得好像这东西是他自己家产的似的……
从信用社出来之后,三个人目送着王秉春开车离去。
钱亦文心想,按照市场行情,王秉春把这点东西压到年后,他这几千块钱,就轻松到手了。
王秉春的车没影儿了之后,李长丰回头盯着钱亦文看了几秒,竖起大拇指:“兄弟,事儿办的够敞亮!”
“李哥,我也没干啥呀?”钱亦文笑笑,不以为然。
“李哥眼睛又不瘸,这点事儿还能看不明白?”
“嘿嘿……”
“哥也知道,你跟他周旋了这么半天,话可都是替我说的!这样,今天别回去了,上我家去,哥给你露一小手儿,整几个硬菜,咱哥俩好好喝点儿。”
钱亦文说道:“不了李哥,一会儿把钱给你取出来,我俩就回去了。家里扔下老人孩子,在外边哪能安心?”
钱亦文心知,此时的银行转账,没个十天半月,是到不了账的。分行、总行的来回递转,还得麻烦邮政给送单据,很麻烦。
但他也知道,李长丰是不会好意思当场就接下这钱的。
果然,李长丰顺着他的思路就来了:“行!那就下回吧。钱,你就不用取了,我也不打算要那么多,你看着给我点,不坏了行里的规矩就行了。给一块钱,哥不嫌少;给一千块,我也不嫌多!
“再说,你的下一批黄芪,这些钱都不见得能够,你取它干啥?”
钱亦文心中明白,这是想把2330元变成1000元的意思。
当即说道:“李哥,这可不中!两千三百三十块,一分不能少了你的,咱得说到哪儿做到哪儿。
“真要是哥看兄弟日子过困难了,到家里甩炕上个千八百的,那是哥哥对兄弟的照顾。但是,事儿,要一码归一码……”
顿了顿,又说道:“何况,我这房子,还得指望着你帮我找人盖呢……”
“这点小事儿,你就交给我吧!”想了想,又说道,“要我说,你还是别走了。我现在就给你摇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