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车前,二大爷对钱亦文说道:“二大爷人老了,心不糊涂,你姐她好像是不想见我。
“好歹着,知道人在哪儿就行了,不见就不见吧……”
钱亦文默默听着,没有言语。
“你嫂子那儿,你替我跟人家说声谢谢。不管咋说,人家也是帮咱们把人给找着了。”
钱亦文说道:“我知道了二大爷。她还没从燕京回来呢,我过两天再去看看。”
二大爷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估摸着,你八成是都见着她了。”
“没有。人不是还没回来吗?”
“没有?”二大爷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天,你这闪神都不对,二大爷又不瞎……”
……
回到家里的二大爷,心情略略好转了些。
毕竟,家里有的是活儿,扔了耙子就是扫帚的,总能把他的时间占满。
只是静下来的时候,会有些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这一天,二大爷又靠在山丁树下,捏起了他的小酒盅。
顺手荡出那副秋千——
棕绳上抖落下一些线绳碎屑,飘进了他的小酒盅儿里。
二大爷想,这副绳子,又该换一换了。
孙子会玩这玩意儿了,老往上爬,这绳子一风化,不结实了,再把孙子给摔着……
胡乱思想间,门外停下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四五个人,都进了院子。
他看到了钱亦文,看到了刘丹凤,看到了王秉春,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年青儿。
走在前边的,这不是——
老头慢慢放下酒杯,两眼光芒闪烁。
钱敏红眼望着满面沧桑的老父亲,紧走几步,双膝一软……
“爸……”
最早使用的一张图片,很难想象,当时就是这样一张图,竟然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