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豆腐匠走完了黑瞎子沟和三丈岭,钱亦文心里有谱了。
山里人朴实得很,只要让大家看出诚意来,是很容易得到认可的。
接下来,就等着李长丰来了。
回到家,二狗子和四叔正在院外和泥呢。
“四叔,和泥干啥呀?”钱亦文奇怪地问道。
“脱点坯。”
土坯,那年月盖房子的主要材料。黄土中掺杂进玫秸、松针甚至马粪,使其具有关联性。模具是自制的……
“脱坯干啥呀?”
四叔往院里溜了一眼:“你媳妇儿让的,说要砌间壁墙。”
“啊?”钱亦文心里一乐。
到底是憋不住了,自己和四叔说了。
也好,省得自己和四叔说了……
“二狗子,今天卖了多少钱?”
二狗子一边拿二齿子翻腾着泥堆,一边说道:“二百八十多,票子和钱,都给嫂子了。”
钱亦文想了想,又问道:“收药的,没问你啥呀?”
“问了。问你咋没来。”
“你咋说的?”
“我说你在家窜稀呢……”
“我靠,你个狗东西才坏肠子了呢!”
钱亦文嘴上骂着,心里却想,耍钱鬼子也有好处,知道留话儿。
二狗子拄着二齿子喘了几口粗气儿,接着说道:“他还问为什么没有黄芪,我说没收上来。这么说,对不对?”
钱亦文竖起了大拇指:“对!”
大才呀!啥该说,啥不该说,整的明明白白的。
二狗子又没好气地说道:“呸!倒了大霉了……”
“咋了?”
“碰上三弯子了,给我好顿埋汰……”
钱亦文笑着问道:“咋埋汰你了?”